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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義生攤攤手的樣子極其討厭:〃可是現在,宇彤在追求我啊。〃

我投降了,送他走,並一再叮囑請他們分頭轉告都不要再來找我。但老同學就是人微言輕,沒過多久,義生和宇彤手牽手出現在我的宿舍裡。男友私下裡問:〃是我記性不好?我把你的兩個好朋友記混了?〃我長長嘆息。

佳麗沒有哭,她總是以樂觀形象示人。我惆悵地問:〃我們四個,不會再像從前了吧?〃她說:〃我無所謂,但他們兩個,好象對我頗多偏見。〃

〃你到底愛義生什麼?〃

佳麗躲閃我的逼視:〃不知道。就是大家在一起太久了吧,你們當時又都不在,覺得兩個人很親。〃

〃你還愛他嗎?〃我問。

佳麗不響。

但義生是非常絕決的,他每提起佳麗,竟總是義憤填膺。有一次他揹著宇彤對我說:〃我後來算了算,你知道她從我處弄走多少錢?〃

我聽了很厭倦:〃你還記得你聽她在電臺裡說愛你時的感動嗎?〃

他聽不懂:〃是啊,你說她心機多重。〃

自此他是不快樂了,因為沒多久,宇彤便毫無徵兆地與他分了手。義生性格本就軟弱,這一次很難過關。他拉我出去作證人,歇斯底里地問宇彤:〃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宇彤一派事不關己:〃什麼為什麼?報復你啊。〃

那一陣子我天天陪著義生,聽他酒醉後呼喊宇彤的名字:〃我以為覆水重收的愛情必將獲得珍惜……〃

〃可你不珍惜她在先。〃我替所有人辯護著。

那之後我倒是清靜了幾年,與他們三人都變成了單線聯絡。因為年少氣盛,三人互不理睬,但又總半遮半掩地從我這裡打聽另外兩人的近況,有一次我氣急了,罵義生:〃我又不是長舌婦,你自己打電話去問啊。〃

他竟然笑嘻嘻地說:〃我打給宇彤,她不理我啊。〃

〃那佳麗呢?〃

他馬上板起面孔:〃不要在我面前提這個人。〃

他們三個倒好,從此生出了攀比之心,都要努力比另外兩個更有成績。看來失戀會促進社會生產力,誰說時代前進沒有他們貢獻的一份子呢?義生順理成章地進入家族企業,因為過往的劣跡而不獲信任,父母派他到海外的公司從低做起,那次也是我去送的。他神色悽惶,確定宇彤不會出現後,不情不願地擁抱我:〃還是你對我最好。〃

我掙脫出來:〃你以為我想?〃

這樣幾年過去,因男主角不在國內,我努力說服佳麗與宇彤重修舊好。但是,白費唇舌,兩人都表示可以原諒義生,但不可能原諒對方。那時兩人都在奮鬥期,自然不肯相讓,脾氣不順的時候都會指責我是兩面派,我真是比竇娥還冤。

去年夏天,我終於與大學時代的男友分手,想到二十六歲又要於愛情路上重新起跑,心情低落,天天晚上悶在家裡看電視,渾渾噩噩,忽胖忽瘦。佳麗和宇彤都要衝上來安撫,被我兩口回絕。我看夠了她們,我不是她們。

某晚突聞有人在窗外吹口哨,那個調子是多年前所熟悉的。我拍拍自己的頭,難道已被打擊到出現幻覺?側耳聽聽,口哨氣息均勻連綿不絕,我拉開窗簾,義生正在一輛黑色的〃本田〃旁微笑。我高聲尖叫,連忙衝下樓來,這次擁抱倒真不是來假的。他還是那樣瘦,但很有力氣。我問:〃還走不走?〃

他笑:〃不走了,終於坐正。〃

〃那豈不是真的'鑽王'了?〃

他不好意思地摸自己的頭。

〃為什麼'鑽王'還開'本田'?〃

他說:〃'本田'怎麼了?不是很好?〃

啊我很感安慰,他真的變了。誰知他接下來馬上問:〃宇彤好嗎?〃

他都沒有問問我好不好。算了不與他計較,我坐上他的車去找宇彤。兩人相見,果然有點目光閃爍,畢竟流年似水,從前種種不快終於可以煙消雲散。我趁熱打鐵:〃我們去找佳麗好不好?〃

義生看了宇彤一眼,宇彤若無其事,義生便說:〃今天太晚了,改天吧。〃

這一改就黑不提白不提了,我忍不住還是把義生回來的訊息告知佳麗,已經做得有聲有色的佳麗很開心:〃這樣啊?那我請他們吃飯吧?〃她說〃他們〃,顯然是認為義生與宇彤又在一起,但據我所知並沒有,宇彤有一個臺灣男友,感情還不錯,沒有理由與義生上演帽子戲法。

那次吃飯氣氛不錯,四人有說有笑,對從前絕口不提。飯畢先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