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是大哥的同事……」
「你這忤逆子!自己老爸受了奇恥大辱,還想幫外人說情?」
「我是想說,不看僧面看佛面,老爸,至少給人家留個全屍吧。」
「全屍?」
「對啊,丟海里算了。不然又是刀,又是血,又是斷手斷腳,處理起來挺麻煩的。」
葉廣儒縮在牆角,聽得瞪大眼睛。
他們這兩個人是在談論他嗎?怎麼口氣和討論一隻貓狗差不多?
天啊!天下這麼多病患有意見都會投訴,為什麼這個長得像江一天的偏偏就是個黑道老大?
這次慘了!
「都是誤會啊,老大,我保證是誤會,只是因為吃餅乾……呸呸,是因為有另外一個急診,病人情況危急,我迫不得已……」
「我爸爸是濟生醫院的院長,他很有錢,他會給你很多錢贖我的……」
「我不要死啊,不要把我丟進海。殺人要償命的,員警會發現你的罪行的!」
發現自己身陷魔掌的葉廣儒,不斷用各種言辭給自己找活路。
但忽然之間,所有的哀求和抗議驟然消失了。
葉廣儒彷彿啞了似的,直勾勾地看著剽悍大漢們從地下室角落裡抬出來的東西。
箱子!
他倒抽著氣,驚恐萬分地看著他們把箱子開啟。
箱子裡黑漆漆的,好像一張大開的血盆大口。
「不不,不要關我進去!」葉廣儒懼怕地大叫起來,「不要!不要!求求你,我不要!」
江大天不屑地哼一聲,「死小子,現在知道求我了?晚了!這叫自作孽不可活!」
江一水拋給手下一個淡淡的眼神,「先關進去,等晚上再說。」
「不要把我關進黑房子!放開我!爸爸!爸爸!救救我!」被幾個大漢抓住,拉到箱子前的葉廣儒,力竭聲嘶地掙扎起來,「求求你們,不要這樣!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放過我吧,不要把我關黑房子……」
「那是箱子,不是房子,嘖嘖,看樣子挺聰明的,原來是個蠢蛋。」江大天走過去,也幫上一手,把哭叫不安的葉廣儒塞到箱子裡。
二話不說,哐當!把鐵箱蓋了起來,鎖上。
「別關我!別關我,求求你……」更加驚惶的哭聲從裡面傳出,隔著鐵板,非常微弱,隱隱約約地聽不清楚。
江大天側耳聽了聽,悻悻道,「這兔崽子,還擂箱子呢。」揚起聲音對著箱子罵,「擂吧,笨瓜!擂斷了你的狗爪子也開不了箱子。等晚上天黑,老子就送你去喝海水!讓你插老子屁股哼!」
微弱的哭叫聲和乒乒乓乓在裡面敲打箱子的聲音,持續了很久。
但最後,終於還是漸漸平息下去了。
「你們把葉廣儒弄哪去了?」
半個小時後,渾身散發著森冷寒氣的江一天以無以倫比的恐怖氣勢闖進江家別墅。
「哼,不孝子,你還知道回來啊?」雖然對打兒子的怒氣有點懼怕,但江一天也不是吃素的,撐起老爸的威嚴,「誰是什麼葉廣儒?我沒聽過這個名字啊,一水,你聽過這個名字嗎?」
「少給我裝蒜!」江一天跨前一步,盯著自己的老爸,「醫院裡面有電子病例,我查到你今天有找葉廣儒看過診。你差點把我的下屬黃醫師的鼻樑打斷,接著,葉廣儒也不見了。老爸,別和我說你不知道葉廣儒在哪。」
黑沉的臉,籠罩著一層暴風雨即將到來的驚險。
懾人的壓迫力,連江大天也覺得有些發冷。
他這個大兒子,發起火老可是六親不認的。
「知道又怎樣?」江大天也跳腳了,「你知道那姓葉的怎麼對我嗎?我往我屁股裡插了一根探熱針,就跑去吃餅乾了!這樣的混蛋活著也是社會敗類,你老爸這是為民除害!」
「人呢?」
「那可不是別人的屁股,是你老爸的屁股!你這不孝子!你還敢為了他過來和老子叫板?」
「人呢?」語氣又提高了八度。
「丟海里了。」
「什麼?」江一天高大的身軀猛一下劇震,霍的轉身,帶著殺氣的目光停在了江一水身上,「一水!」
江一水這種時候永遠最機靈,趕緊搖頭加微笑,「老爸說的是氣話,要丟海里也要等深夜才好帶出去丟啊。人還在地下室。」
江一天立即衝出書房,直奔地下室。
「大少爺。」
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