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戚炫不願太快抵達目的地,他先在市區的街道上賓士最後才騎往靠海的濱海公路。一路上,陣陣冷風裡夾帶著大海的鹹味。
“聽到大海的聲音了嗎?”隔著安全帽,安戚炫大聲嚷著引傅歡歡的注意。
“聽到也聞到了!”傅歡歡聲音較高八度地回應他。
越是接近海邊,風的呼嘯聲和大海拍擊海岸的怒吼聲益發清晰,海邊的風似乎比平時的風強上一倍,冷冽度也比平時強上一倍。
安戚炫神情素滌,小心翼翼地騎著摩托車順著小路接近海邊,最後,他將摩托車停在一處較為平坦的空地上。
“到了。”他輕聲說著。
其實根本不必安戚炫示意,傅歡歡也知道海邊到了,她興奮地急急跨下摩托車。奔向大海。
“好棒!”傅歡歡愉快地叫嚷,閉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氣,感覺著海的鹹味。
安戚炫看著傅歡歡興奮的模樣,心裡有著一抹欣悅的安慰,踩著緩慢的步伐直走向大海。
聽著大海的怒濤聲,聞到陣陣帶著鹹味的海風,安戚炫不禁回想著奕奕還在世時的情景,他倆時常到海邊吹著海風,看著白色的浪花,那一切恍若昨日才發生的事。
奕奕曾經說過,在海邊才是真正屬於他倆的時刻。在此處,周遭除了風和海,就只有星星和月亮,沒有煩人的跟班和惱人的爾虞我詐,而且最重要的是隻有他和她的呼吸,他和她旁若無人的爽朗笑聲,還有心連心的愛。
所有的往事猶如歷歷在目般,在他的腦海中重新浮現。
“嗨,你在發什麼呆?”傅歡歡悄然無聲,默默地靠近他的身邊。
“噢,沒什麼,我只是在懷念一個朋友。”安戚炫從模糊的幻霧中驚醒。
“哦,原來我打斷了你思念朋友,對不起。”傅歡歡的嬌容有著一抹慚色。
“沒關係。”他觸及那天使般的和善容顏,心頭倏地萌生一股悸動。“來這裡你認為怎樣?心情是不是開朗許多?”
被他這麼一問,傅歡歡愉悅的臉上立即顯現一道沉鬱。“說實在的,我的心情根本無法開朗起來。”思及父親的老闆提出那荒誕的條件強逼父親就範,她原本的好心情迅速跌至谷底。
“歡歡。”安戚炫將傅歡歡的身子扳向他,“我們是不朋友?”他正色地望著她。
傅歡歡鬱鬱寡歡地點頭,“我們已經是朋友。”
“既然我們是朋友,你是不是向該將心裡的苦悶和煩惱說出來,讓我替你分擔些許的煩惱?”安戚炫一本正經地凝視著傅歡歡。
傅歡歡雙唇囁懦的張合。一談及令她心寒的事,莫名的恐懼霎時蔓延周身,“我……我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沒關係,只要你肯說,哪怕只是片片段段:”安戚炫柔聲輕語地安撫著傅歡歡。
傅歡歡輕輕地掙脫他溫柔的箝制,“我……我可能會在近期內……嫁人。”她斷斷續續地說。
“你要嫁人?這是好事,幹嘛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難道,你不願意嫁給要娶你的人?”安戚炫雙手插進褲子口袋裡,望著傅歡歡的背影,他的俊顏露出一抹揶揄、邪惡的笑意,嘴裡卻發出質疑、關心的話語。
傅歡歡始終沒有轉身,帶著愁容的嬌顏望著大海。眼底流露出令人心疼的悵然。“我並不想嫁人,而且我連他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更遑論他的人品。”思起那荒誕的婚約,她的心情彷彿是坐上雲霄飛車般快速地往下滑。
安戚炫故意震驚地跨至她的面前,“你是說——你不知道對方的一切!”
傅歡歡頹喪地搖頭,“我不知道,一點都不知道。”她心碎神傷的淚水忍不住流了下來。
“這怎麼可能?都已經是什麼年代了,你竟然不知道自己要嫁的人是個怎麼樣的人!”安戚炫故作驚訝狀。
傅歡歡悵然、無措地搖頭,“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爸爸的總裁。”
淚潸潸滴落。
“你爸爸的總裁?這麼說來,一定是你父親貪圖總裁的財產羅!”安戚炫大膽地誤導。
“不,才不是這樣,是那蠻橫無理的人逼爸爸,爸爸在不得已的情形下才痙答應的。”傅歡歡神情激動地極力為又父親辯護。
安戚炫沉靜地看著異常激動的傅歡歡,他發現傅歡歡和傅經義之間父女情深。不過,聽到傅歡歡指控他是個蠻橫無理的人,他倒是頗感不悅。
“你父親是不是做了什麼事,讓他的老闆握有對他不利的把柄,所以總裁才會以此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