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秀美一軒,責怪道:“死sè鬼,你搞什麼啊,玩自殺呢?嚇死我了!”
張承軒一怔,隨即明白她指的是自己莫名其妙割斷麻繩之事。說到這事,他也摸不著頭腦。只覺得池底有什麼親近的人在召喚自己,渾渾噩噩之下,便失去了意識,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切割腰間的繩索。
張承軒搖搖頭,“那一瞬間,就像中了邪,我也不知道我幹了什麼。”
“你可看到幻象?”姚冰問道。
張承軒搖搖頭,“倒沒有什麼幻象,或者說,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象。我低頭往下望,只見底下的血水匯聚chéng ;rén形,張開雙手要擁抱我。隨後我頭腦發昏,什麼都不知道了。”
姚冰畢竟一直專注於拉動繩索,她也不知道血池裡到底發生了什麼。疑惑的目光投向綺羅,但見綺羅也茫然地搖了搖頭。
姚冰嘆了一口氣,望著腳底奔騰不息的血池,道:“血池中怨氣叢生、邪魔蠱惑,也許那人形就是邪魔的誘惑也說不定……”她頓了頓,忽然道:“張師弟,這一次你冒著生命危險幫我取回信物,當真無以為報……”
聽到姚冰說“無以為報”四個字,張承軒的臉立刻掛上了賊兮兮的笑容,他暗自祈禱:“希望下一句是以身相許啊!”
“以後有什麼幫得上忙的,儘管找我吧。”姚冰淡淡地道。
雖然姚冰的下一句不是“以身相許”,但她柔和的語氣、冰雪消融的面容卻讓張承軒感到巨大的成就感。這冰美人從不對任何假以辭sè,這一次倒是例外。也許這紅線穗對她而言非常重要,她很承情。
綺羅忽然小嘴一扁,“死sè鬼,下面那麼危險,你又何必以身試險呢?你知不知道我擔心死了!萬一、萬一你有個三長兩短,我……我……”說到這裡,語氣竟有些哽咽。
張承軒一怔,凝眸望向她,但見她美麗的大眼睛裡淚水盈盈,幾乎要哭了出來。張承軒見她真情流露,不由心頭一震,“我和她非親非故,還佔了她幾次便宜,她不但不記恨於我,反而如此關心,難道……”他使勁搖搖頭,心道:“真是想多了。”
果然,綺羅抽了抽鼻子,俏臉一板,“你若這麼死了,也太便宜你了!你得罪了本小姐,本小姐一定要親手宰了你!”
“……”張承軒有些無語。
她明明就是關心自己,卻偏偏嘴硬不肯承認。這般又哭又笑,著實有點欠揍。張承軒微微一笑,拍了拍胸膛,開玩笑道:“你要宰了我,也不是什麼難事,來來來……”他正拍著自己的胸口,一副慷慨赴死的樣子,卻愕然發現兩名少女正目不轉睛地瞪視著自己。
張承軒隱隱覺得有何不對,似乎什麼東西從自己的懷中噴湧而出。
視線有些黯淡,他低頭一看,自己胸口放置儲物袋的地方,一團黑霧正在擴散蔓延。
那黑霧的顏sè跟血池中的黑氣一模一樣,黑的濃郁,黑的發邪。兩名少女看到這黑氣,不約而同地怔住了。
“嗯?這……”張承軒手足無措地退後一步,覺得自己有點像一隻噴放黑霧的烏賊。那團黑氣悠悠地發散開來,最後分成三小團。那三小團黑氣逐漸聚攏、凝結,化成三個黑sè的人形,分別懸浮在洞口的三個方位。
姚冰第一個反應過來,“這是血池裡的怨氣凝結而成的怨靈,大家拔劍!”她飛快拔出背後長劍,握在手中。
綺羅也“嗖”地一下拔出了腰間長劍,站到與姚冰相對應的“坎位”,二人背對背,背後的空門被擋住了。
“喂喂喂,我沒有武器啊!”張承軒抱頭鼠竄,饒是他英雄一世,竟然撒開腳躲到了兩個少女背後。
綺羅是親眼目睹了血池裡的黑氣鑽入張承軒的懷中,所以當她看到黑氣從張承軒懷裡散出,便隱約猜到了事實。
“冰兒師姐,血池裡的怨氣……不是衝不破結界的阻攔麼?”綺羅一邊環視那三個黑sè的珠子,一邊發問。
“是。此事當真古怪。”姚冰捏了一個劍訣,瞪視著三個怨靈。
張承軒低下頭,手指摸到了懷裡的儲物袋。忽然心中雪亮:難道是那個戒指的原因?莫非這個戒指能吸引怨氣?
當他在血池中撿到碎裂的戒指時,它可是什麼反應都沒有啊!
他仔細回想事情發生的經過:他摘下戒指,丟入儲物袋中,然後順著繩子往上爬。忽然神志不清,開始割開繩索,同時身下騰起了幾道黑sè的怨氣,鑽入了自己懷裡。
那黑氣並不是衝著自己而來,而是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