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承軒搖搖頭,“我沒有不開心啊。鐵蛋喜歡跟你說話,你就好好待他,不可以欺負他。”
甘霖心睜大眼睛,“霖心向來都是膽子小,心腸好,怎麼會欺負人呢?”
張承軒微微一笑,“哈哈,你這小丫頭,看起來老老實實的,其實滿腦子古靈jīng怪。好了,那邊的幾位師伯都等著急了,我送你到山崖邊吧。”
“好的。”甘霖心乖乖地應了一聲。
張承軒陪著甘霖心走到懸崖邊御劍起飛的地方。
甘霖心想起蛟龍洞中的有趣初見;想起他一路為了守護自己,拼命與錢微索做鬥爭的無畏氣概;想起他犧牲自己,救取他人的英勇舉動,心裡又生出了幾分不捨。雖然只是短短一個晚上,但卻如同經歷了一百年那麼漫長。雖然她和鐵蛋拉過勾勾,也和張承軒說好了rì後自會相見,但是她也知道昊天門門規嚴厲,而自己不會仙術,也不能四處亂跑,這一別,不知何年才能相見了。
甘霖心最後回頭,久久望著張承軒,悵然了好久,終於說出一句話:“你答應了我的,要來大西北找我,你不可以食言。”
“好。”張承軒點點頭,但心知這一別之後,再見已是渺茫了。
甘霖心站上了幾位師伯的飛劍,幾位師伯小心翼翼也地守護在她四周,駕劍而去。
長風凜冽,吹起甘霖心的黃裙子。張承軒目送著甘霖心離去的背影,直到她妙曼小巧的倩影化作一個小點,消失在天盡頭。
——(第一卷完);
第一章 兩年的成長
光yīn荏苒,時光如梭,轉眼又過去了兩年。
蒼嵐山上的花開了又謝,草榮了又枯,然而和無限的天地相比,雲捲雲舒、花開花謝也不過是彈指一瞬的事。唯有蒼嵐山山崖上矗立的兩塊飛來石,終年默然相對,笑看人世滄桑,不知道要多少年的風化才能溶解這永恆的沉默。
這兩年來,張承軒一直跟著太忘真人修煉。他的心法、練功法門全是太忘真人親自教授,旁人看在眼裡,饞在心裡。太忘真人可是星河峰峰主,見多識廣,博大jīng深,自是一般的師父難以望其項背。這麼一來,雖然張承軒還是一個小弟子,但他已然成為太忘真人的閉門弟子,眼紅他的人不計其數。
不少嫉妒他的弟子在背後議論紛紛:
“喂喂,那小子不是殺了自己師父嗎?”
“是啊,殺了師父就能得到峰主的親自指點,咱們要不要效仿之啊?”
“情況不一樣啊,那小子的師父是個十惡不赦的壞人,你師父對你不好?”
“我師父以前對我是不太好,但不知道為什麼,這幾天他對我非常客套。”
“嗯,我的也是!”
“各峰峰主嚴加整頓,那樣的事不會再發生了,咱們就安心修煉吧。”
就這樣,張承軒在各種飛短流長中,跟著太忘真人修煉,成為了他的預設弟子,開始了新的修行之旅。
只可惜,這個修行之旅的開頭也不那麼盡如人意。無獨有偶,最初一年,太忘真人也沒有教他修煉法門,只是變換著各種手段讓他抄書。每當張承軒剛習慣某一種筆,太忘真人又變戲法似的取出另一種筆。直到最後,太忘真人給了他一根頭髮絲,讓他用這根頭髮絲抄書。
在無奈的罵罵咧咧中,張承軒嘗試了十種書寫工具,就這麼寫了一年。
到第一年的最後一天,他端坐於桌前,透過狹窄的小天窗望著外面的飄雪。他例行公事地說了幾遍“整人的太忘老頭”,打了個哈欠,提起筆,蘸了蘸墨水,正準備繼續cāo控靈息力抄書,忽然靈感一來——那感覺就像一顆小樹苗在yīn暗壓抑的地底艱難地鑽著,忽然之間找到一處稀薄的地皮,豁然破土而出,只感到四面八方一片開闊,大量美妙而新鮮的空氣撲面而來。又如同深埋於地底的泉水找不到出口,大量堆積在某個缺口處,泉水越積越多,終於有一天再也防守不住,一下子噴薄而出!
張承軒一個激靈,自知決不能放過這一瞬間的靈感。他丟掉奇形怪狀的筆,開始打坐集氣。他驚訝地發現,透過這一年來無休止地cāo控靈息力練習,體內的靈息力變得驚人的靈動。
比如說,他以前無法同時cāo控自己的靈息力在體內瞬間變換。當他左掌發力時,若想將力道切換到右掌,那麼這靈息力必須經過左臂穿過胸腔最後抵達右臂。這一個過程是無法避免的,將耗去不少的時間。雖然只是一瞬,但在高手對決中,這一瞬就如滄海變桑田那般漫長,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