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靈符上半截,下半截就在空中晃晃悠悠,一陣風就可以把它吹斷。靈符一旦受到破損,裡面法術的威力就會減少,如果靈符斷裂成兩截,那麼就沒有任何威力了。所以,眼前這張靈符,恐怕只相當於初級雷系靈符的威力,並不怎麼值錢了——甚至還不如初級靈符。
張承軒想了想,還是把這破爛的高階雷系靈符放入了怪老頭留下的儲物袋中。
其實袋子裡也沒多少東西。
張承軒撓了撓頭,將儲物袋收入懷中,朝返程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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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詔縣坐落在天殊大陸的西北方向,西面是巍峨的蒼嵐山脈,東面則是古戰場。
時近黃昏,張承軒拖著疲憊的步子回到臨詔縣中。
雖然步子疲憊,但是心情卻還不錯了。
走在去往破廟的長街上,只見行人三三兩兩歸家,炊煙裊裊,時不時聞到誰家飯菜香味。只不過張承軒還在兀自回想今rì奇遇,周遭事物竟然充耳不聞。
正低頭走著,忽然一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張小哥,你回來了?”張承軒收回思緒,但見眼前站著一個跟自己年紀差不多大的少年。
“鐵蛋?”因為沉浸在怪老頭的回憶裡,張承軒怔了怔,神sè有些遊離。
鐵蛋是張承軒從小玩到大的好兄弟。二人都是無父無母的孤兒,從小相依為命,結成深厚友誼。
二人同年出生,但都不知道自己出生月rì,所以不知誰大誰小。張承軒知道做大的佔便宜,所以逼鐵蛋叫自己大哥。鐵蛋為人老實,遇事不計較,於是便同意叫張承軒做“大哥”,但張承軒著實沒有大哥的霸氣和架子,所以叫著叫著,就變成了“張小哥”。
跟俊秀的張承軒想比,鐵蛋則顯得有些不起眼。他臉龐方方正正,面板紅裡透黑,五官倒也端正,濃眉大眼,一臉老實相。不知為何,從小飢寒交迫的他,似乎有一副吸收營養的好腸胃,身子板竟然相當結實,手腿都比較粗壯。
鐵蛋怔怔地望著他,忽道:“咦,張小哥,你在想什麼?”
原來今rì之事給張承軒帶來很大的衝擊,他又是個難藏事的人,如不是答應了怪老頭守住這個秘密,他早就第一句話告訴鐵蛋了。不過受人之託忠人之事,他只得壓抑住心中傾吐的渴望,但故而表情有些不自然。
“沒什麼。”張承軒笑了笑。
鐵蛋從衣服裡取出一個油紙包著的東西,開啟一看,原來是兩隻雞腿。那雞腿烤的外酥裡嫩,香氣撲鼻,張承軒忍不住吞了吞口水。鐵蛋憨厚地咧嘴笑道:“這是王老伯送給我們的,你一隻,我一隻。今晚可以吃個飽!”
“好!”張承軒笑了笑,收回心神,道:“趕快回去吃飯吧。”
兩位少年相視一笑,捧著雞腿跑回城東的破廟裡。
破廟原先不是破廟,乃是供應金佛的香火鼎盛之地。但一場莫名天雷將廟頂擊穿了一個大洞,毀了這廟裡的金佛,張承軒撿了一些磚石碎瓦,也勉勉強強補上了這個漏洞。於是破廟便成了他們的家。
別看破廟殘破不堪,但住在裡面要交保護費。每個月必須上繳五兩銀子給臨詔縣的混混頭子二狗。如果交不出銀子,那麼這個月就沒權利居住在破廟中。
破廟裡擺設很簡單,一張破舊的小木桌,兩張木椅,其中一張椅子的一條腿稍微有點短;底下墊了一塊磚,但還是不怎麼穩。地上墊了兩張草蓆,便是他們的床了。
鐵蛋掩上木門,把懷裡的雞腿拿出來,放在桌子上,又到破廟佛像下,取了一罈美酒,揭開蓋子,酒香四溢。
酒也有了,肉了有了,二人眉開眼笑地對視片刻,一邊喝酒一邊吃雞腿。
聊著聊著,鐵蛋忽然嘆了一口氣。
“明天又要交五兩銀子保護費了。可是近rì乾旱,老趙頭的莊稼收成不好,我……我這個月才湊夠二兩銀子。”想起下個月又要露宿街頭,鐵蛋面現憂sè。
張承軒從懷裡掏出三塊白花花的銀子,慢悠悠地往桌子上一推:“是啊,我這裡也只有三兩銀子,這可怎生是好?”
“咦?二加三等於五,銀子、銀子湊夠了!”鐵蛋驚喜道。一激動,手裡的酒險些潑了出來。
鐵蛋看著那五兩銀子,笑的嘴都何不攏,張承軒面sè得意,微笑不語。
鐵蛋忽然感到不對,眉頭一皺,拍桌而起,“不對!你怎麼會有那麼多銀子!你、你是不是又去做了那種事!”
見張承軒不答,鐵蛋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