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藉記憶,他很快找到了那座山頭,落地後,他鑽入了熟悉的山洞裡。
星月之光十分微弱,他看到了洞府中那熟悉而纖秀的背影。姚冰也在,她似乎每天晚上都在,她正在給藍斑雁換藥。地上兩頭藍斑雁對她極好,宛如兩隻溫順的小羊羔,不時地蹭著主人,姚冰本來冷冰冰的臉,被藍斑雁蹭得咯咯笑起來,“好啦,你們快快好起來,我也希望看到你們成jīng的樣子呢。”
“……”張承軒呆了一下,看到她那甜美的笑容,心中忽然一動,便即忘了她之前說了什麼了。
姚冰聽到腳步聲,回過頭,看到是張承軒,便點了點頭,“你來啦?”
張承軒回過神,“嗯,我來了。”
姚冰又道:“你好幾天沒來了。”
張承軒答道:“我的確好幾天沒來了。”他說完之後,意識到自己在重複姚冰說的話,不免有些尷尬,不過姚冰卻沒什麼特別的反應,就好像她自己也經常這麼做。
“咳咳。”張承軒清了清嗓子,“它們兩好些了嗎?”
姚冰沉吟半晌,“嗯,嚴格意義上,它們兩並沒有完全好。雌xìng藍斑雁之前受了重傷,而雄xìng藍斑雁為了給它尋找解藥,經歷了一場搏擊,故而雄xìng藍斑雁也受了傷。不過雌xìng藍斑雁受的傷更重一些,但我每天晚上過來照料它,它好的還算快;而雄xìng藍斑雁過於擔心雌xìng藍斑雁,時而恢復得沒有想象中的好。不過無妨,隨著雌xìng藍斑雁的傷勢逐漸復原,雄xìng藍斑雁也會好轉起來的。”姚冰平時不愛說話,但這番話裡“雌xìng藍斑雁”“雄xìng藍斑雁”繞來繞去,竟然一口氣說了很多,說完之後她自己都驚訝了。
張承軒被她說得冷汗直下,他蹲下來,撫摸著兩頭藍斑雁,道:“我都快被你繞暈了……我們先替它們取一個名字吧?”
姚冰一怔,隨即點頭道:“好啊。”
張承軒仔細觀察著雄xìng藍斑雁,但見它額頭上有一個小藍點,於是道:“它就叫做藍點兒吧。”取完之後,自己都覺得這個名字弱爆了,但是姚冰竟然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道:“藍點兒,很好記。”
被女神誇了一句,張承軒沾沾自喜起來。他看到雌xìng藍斑雁頭頂有一個小紅點兒,於是順水推舟道:“那它就叫做紅點兒。”
姚冰微微一笑,“好。”說完,伸手撫摸著紅點兒,道:“紅點兒,你以後就有名字了,你喜歡這個名字嗎?”
紅點兒“吱吱”地叫了幾聲,不停往姚冰身上蹭。姚冰本就美得無邊無際,當她撫摸著紅點兒時,身上那種神聖的光輝更讓人驚歎,就好像她是田園裡純淨美麗的姑娘,又像是小河橫舟上美麗的漁女,親近自然的時候,流露出的那種最天然最原始的美好。
張承軒一時看得痴了,忘了自己只是在一個狹小的山洞中。
她撫摸了紅點兒片刻,回眸對張承軒微微笑道:“張師弟,我適才忘了恭喜你,奪得本次比劍大賽的冠軍。”
張承軒現在可是垂雲峰討論的大熱門,大把大把的女弟子都對他無比好奇和崇拜。每當這時候,綺羅就會哼地一聲,“都討論那小子,稀奇嗎!”心裡又酸又甜。只可惜這小子似乎離她越來越遠,越來越捉摸不透。
姚冰並不是沒聽到她們的討論,只是她對這些討論興趣不大。這樣的討論她從來不參與,依舊是冷冷冰冰地從她們身邊飄過。但,在這個狹小的山洞之中,也不知道她中了什麼邪,忽然就對張承軒笑了一笑,接著祝賀他奪得冠軍。
“謝謝。”張承軒客氣地點點頭,“我也是運氣好罷了。”
姚冰美麗的腦袋偏了偏,臉上神情十分可愛。
這樣嬌羞的神情,竟然出現在了冰塊臉姚冰的臉上,張承軒和元丘子都同時呆了一呆。姚冰一邊低頭梳理紅點兒的羽毛,一邊問道:“我聽說,太忘師祖,罰你背誦經書,是真的嗎?”
“是這樣的。”張承軒苦笑一聲,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這麼丟人的事情,女神都知道了。
姚冰微微一笑,“不過又聽說,你記憶極好,所以對你來說,不算什麼難事吧?”張承軒一怔,心裡暗道:“還真瞭解我……看來沒少關心我啊。”心裡升起一種洋洋自得的高興。
只見姚冰一雙美麗的眸子靜靜地看著自己,張承軒臉上一紅,不知道為什麼整個人變得有些忸怩起來。姚冰看了他一會兒,忽然又不說話了,轉過頭幫藍點兒梳理羽毛。
那一瞬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