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含淚問她，爹地是誰？

那時，根本不知她親生父親是誰，便只能編個謊言敷衍她，說她的父親出國了，等賺了錢就會回來接她們，讓她們過上好日子。

可是，後來，隨著一次次欣喜的等待變成一次又一次失望後，女兒便很少問及關於親身父親的話了儼。

林曉柔一直以為女兒是將這件事給淡忘了，但從今天她的表情來看，顯然，女兒從來都沒有忘，只是將一切愛恨都深藏在心底而已。

林夢希搖著頭，哭的越來越傷心，“我不相信，如果他愛我的話，為什麼這麼多年都不回來看我一眼？”

“小希，其實你爹地他……”林曉柔眼眶發紅地凝視著一臉愧疚的潘文昊，女兒的傷心難過，在這一刻，激的她生出了一種想要將一切都托盤而出的衝動。

可是，想到曾經對他的承諾，話到嘴邊，卻還是被生生地壓了回去稔。

“一直都想著你……”一轉彎，便將那個在‘就在你面前’，變成了‘一直都想著你’。

“媽咪，騙人，你騙人……”林夢希依舊哭喊著，不相信林曉柔所說的話。

“我沒有騙你，是真的……”

林曉柔上前一步，想要將情緒激動的女兒抱在懷裡安撫一下。

可是，嫌棄她騙了自己的林夢希卻不要她抱，用手緊抓著潘文昊的衣服，怎麼也不肯放，“媽咪，我再也不相信你了，而且，我再也不會愛那個狠心的爹地了……”話落，林夢希便將小腦袋擱在潘文昊肩頭哇哇地傷心大哭起來。

多少的愛恨，多少的委屈，在這一刻，全被林夢希化作眼淚流了出來。

“小希，別哭了，是媽咪對不起你……”見女兒哭的那般傷心，林曉柔也被觸動了，發紅的眼眶漸漸變得溼潤，不斷有晶瑩的水滴至眼角滑落……

“小希，別哭了，叔叔答應你，以後一定會像你的親身爹地那樣，好好的愛你，好嗎？小寶貝，你就別哭了……”

被親身女兒這般控訴了一番，潘文昊心裡也是五味成雜，愧疚不已，但是，想到之前和林曉柔的約定，他也只能生生將想要道出真相的衝動強壓了下來，委婉地柔聲誘哄著。

“叔叔……”林夢希忽然停了哭泣，抬眼迎上了潘文昊盛滿柔情寵溺的眸子，“你真的會像爹地一樣疼愛小希嗎？”

“是的！”

潘文昊笑著點點頭，邊說邊抬手溫柔地替女兒擦拭著臉上的淚水。

看著小寶貝哭，他心都疼了，這種感覺陌生又奇妙，卻又是實實在在的存在著。

“那介不介意多疼一個人？”聽到他的肯定答覆，林夢希立即破涕為笑，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問道。

“誰？”

潘文昊心裡明明已經有了七八分的答案，卻還是忍不住配合地問了一聲。

“就是我媽咪，你能不能在照顧我的同時，也將我媽咪照顧一下？”雖然有些氣媽咪編造謊言騙自己，可她知道，媽咪其實也不是故意的，她只是不想讓自己知道真相後太過難過。

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那個謊言顯然已經無法滿足她所需要的幸福感。

不管多麼美麗的謊言，始終都是虛幻的，永遠也無法替代真實事物的存在。

潘文昊柔情無限的眼眸，從女兒哭花的小臉一掠而過轉到了林曉柔的臉上，點著頭，像許諾般輕輕一應，“好……”

那聲音柔的像一個剛織就的美夢，讓人不忍去觸碰，怕一碰夢就碎了……

“總裁……”

林曉柔的聲音叫的千迴百轉，像是在訴說一個故事。

她也不知自己是怎麼了，當聽到那許諾一般的應答之後，許多種複雜的情緒一併直往心頭湧，但更多的卻是欣喜和感動。

明知道不可能，明知道不應該，可這一刻，她還是忍不住為他的許諾而動容。

“曉柔，不要再倔強了，回去上班好嗎？”潘文昊抱著林夢希向前走了一步，然後，將長臂一勾，便將因動容而淚流滿面的林曉柔攬進了懷裡，“不為你自己，也請為孩子想想。”

“總裁，我不是不想去上班，只是很怕……”

林曉柔抓著他的手臂，含糊不清地抽泣道。

“一切有我，別怕。”潘文昊用攬著她的那隻手在她背後輕拍著安撫道。

林曉柔將頭從他肩頭抬起，用那淚水迷離的眸子，深深地凝視著他，“就是因為有你，我才更怕……”她淡淡的說，聲音飄忽而悠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