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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言,心中也是一涼,這才從她自己給的一個彩色泡沫中醒了過來。她是信感覺信命的人,但是誰說這個孩子就一定是巫雨的骨肉,世上身患跟她同樣惡疾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何況,怎麼能肯定他的孩子就一定不幸遺傳到這些,又因緣巧合被命運送到她身邊?她不是聖人,拿什麼去照顧一個孩子?就算這真是巫雨的女兒,那這孩子身上也流著另一半她不願意靠近的血液,親生的母親尚且不再尋找孩子的下落,她為什麼要背上這個包袱?不,她為他們背的已經實在太多,別人的荒唐,憑什麼由她來付出代價?

“會嗎,阿姨?”孩子溫軟的手碰觸到桔年面頰的眼淚。

桔年觸電似的縮了一下,飛快起身逃離。

“不,不會。”

一整個晚上,巫雨的臉,巫雨的臉,陳潔潔的臉,甚至韓述的臉都反覆在桔年腦海裡重疊,重疊成孩子的面容,一會兒像白天那個孩子,一會兒像巫雨,一會兒竟然有幾分像她自己,一會是恐怖的妖孽,一會兒是一灘汙血……她想尖叫,在幻境裡瘋狂的揮手,什麼都觸不到。

她氣喘吁吁的醒來,汗津津的,很涼。平鳳還沒有回來,夜的黑包容而寂寞。擁被坐起,桔年試了試額角,呼吸慢慢趨於平緩,好一陣之後,她從枕下翻出了張上個月的本市晚報。

報紙是平鳳從客人手上拿回來的。版面右下方有一則小小的帶圖片新聞——“著名旅英油畫家謝斯年近期將在家鄉舉辦個人畫展”。在獄中曾對平鳳提起過自己的這個堂兄。平鳳是個有心人。

“為什麼不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