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的,薛姑娘和我家奶奶是結拜姊妹,也是我最敬重的人,鶯兒、春芊和我原本就是姐妹一樣,我的事情她們比我還要在心,自然是沒必要回避的。”
紫鵑說著,豎起中指來,解開包著的布條一看,上面竟然是一道很深的傷口,依然有少量的鮮血滲透出來。
事情太突然,眾人一時沒反映過過來,都愣怔著,紫鵑紅著臉道:“今兒上轎前,青兒那小蹄子悄悄吩咐,若是寶玉醉得不省人事,就如此這般做,我一時也不明白究竟,剛春芊妹妹告訴我,周大娘說什麼生米做成熟飯,我才。。。。。。到被那小蹄子給捉弄了。。。。。。”
“嗤嗤。。。。。。”鶯兒羞紅了臉,想笑又不好意思,捂著嘴巴嗤嗤的強忍著。
薛寶釵和林黛玉也都羞得不行,春芊還有些懵懂,咋咋呼呼的追問道:“紫娟姐姐,我就覺得奇怪呢,你不過是用刀抹了手指,又不是抹脖子,怎麼就嚇得太太答應了你和二爺的婚事呢?”
林黛玉終於醒悟過來,怕被秋紋她們聽到,忙訓斥道:“糊塗東西,還不閉嘴!”
“噗嗤。。。。。。”門外偷聽的人忍俊不住,突然噴笑。知道行蹤暴露,只好進來給林黛玉和薛寶釵請安。
林黛玉先時吃了一驚,見是芳官兒和藕官兒,心裡方定了下來,嗔道:“鬼鬼祟祟的做什麼?你們不是和秋紋麝月在一起嗎?”
說著又瞥了春芊一眼,讓你守在門外,竟然跑進來湊熱鬧。好在是這兩個小蹄子。若是秋紋和麝月,悄悄兒告訴了太太,紫鵑的事兒不就白張羅了!
芳官兒笑道:“剛看到紫娟姐姐穿著吉服從西廂房出來。想著她怎麼夜裡出來給奶奶請安,就遣我們來聽牆根兒。”
春芊撇嘴道:“她們倒不來,卻指使你們來做些下三濫的事情!”
“她們說奶奶總提防著她們,只因她們是襲人姐姐教出來的。只怕和襲人一樣,做了太太的眼線。奶奶沒有傳喚,故而不敢走近正屋,怕被誤會。”藕官兒忙笑著解釋道。
薛寶釵便笑道:“既然妹妹不喜歡那兩位,何不打發了出去?都是十**歲的人了。留在屋裡也不好看,又耽誤了她們的前程。”
“也得她們願意出去呢,太太許了她們做寶玉的屋裡人。只等收了房生下一男半女就正式聘為姨娘呢。”芳官兒笑道,見林黛玉眉頭緊蹙。似乎想起什麼事兒來,冷笑一聲又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太授意的,只要寶二爺在家,她兩個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變著法子接近他,我看奶奶倒淡定得很,可惜我們那位爺怕奶奶多心,正眼兒也不瞧她們。”
別人聽了倒沒怎麼著,藕官兒就笑道:“這小蹄子仗著寶二爺和奶奶寵她,這張嘴越發沒個正經話了,也不說自己原本就想聽牆角兒,在紫鵑姐姐窗下聽了半天,也沒聽出點動靜兒來,卻回去偏和秋紋和麝月兩位姐姐說,寶二爺今兒喝了酒沒個正形兒。。。。。。”
薛寶釵緋紅了臉啐她們到:“呸!難怪太太說學戲的女孩子都是狐媚子,要打發你們出去,果然沒羞沒臊,什麼話都說得出來,也不知道你們小小年紀,怎麼就懂得這許多!”
藕官兒便笑道:“薛姑娘,其實我們也是什麼都不懂,我們自小兒就背誦戲文,師傅只讓我們照著唱,卻不講解,芳官兒學習最是認真,有一次便問師傅,被師傅罰跪一個時辰,之後我們更是諱莫如深,遇到這樣的戲文,縱使一知半解,也不敢再問師傅了。”
芳官兒插話道:“我倒覺得,青兒姑娘的鬼主意倒是比戲文還要精彩呢,嘻嘻。。。。。。”
“哈哈哈。。。。。。”
她這話說得一本正經,倒把屋裡的人都惹得笑起來。
芳官笑道:“我可知道了,劉姥姥他們鄉下人感情是粗俗慣了,自小兒姑娘們就不避諱,所以,青兒那小蹄子學了不少歪門邪道。”
“她那些歪門邪道倒是管用的很,比書中教的要實際得多,可見,倒不是書中自有黃金屋,是田間地頭也有大學問呢。”薛寶釵悟到紫鵑劃破手指的用意,因她是姑娘家,不好意思明說出來,就對紫鵑到:“既然太太已經應允了此事,就說明青兒姑娘的主意沒錯,你也不要辜負她的一番苦心了,趁寶二爺還沒醒來,去把戲份扮足了,免得寶二爺不知道好歹,明兒太太問起來時亂說一通,再有其他變故反而不好。”
她這話明擺著是教紫鵑主動親近寶玉的意思,這種話若擱別人說也還罷了,薛寶釵素日裡不拘言笑,正經的淑女,突然教唆人做這種事情,到令人心裡暗自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