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詩千首,醉酌寒香酒一杯。泉溉泥封勤護惜,好知井徑絕塵埃。”
這是賈寶玉年少時的詩作,這次本就是用來引玉的,意境自是一般,不過,眾人都知道,賈大人的書法是一流的好,他又是陛下的心腹之人,自然引來一陣喝彩。
第二幅字畫還沒呈出來呢,就聽宮裡傳來聖旨,說是“醉紅樓”今日的所有書畫,都將現場拍賣,所得款項將用來充實漠北屯田基金。
這也是賈探春出的主意,自聽說青兒的一系列策劃之時起,她就蹩了一股勁兒,想要和那小丫頭一較高低,她說服眾人,說是假借皇帝之名斂財,就算捐出一半,收益也自然不菲,何況,這樣做是一舉三得,賈府得了實惠,還落得好名聲,皇上解決了屯田經費的不足,自然會記住賈府得好,眾位官員也得掂量榮國府在皇上心裡的分量,青兒姑娘自然不會反對,倒要暗自佩服賈府三姑娘果然技高一籌。
關鍵是,薛寶釵的墨寶也有了公諸於世的機會。
菊花詩社,記錄著他們姐妹最美好的少女時代,探春希望每個人的詩詞都能流傳於世,就算將來她再也沒有機會回到金陵,朝野上下也會記得,茜香國王子妃,或者,不久的將來要說茜香國王妃就是詩詞書法名冠金陵城的賈府三姑娘。
探春心裡清楚,若單論詩詞上的造詣,她自然是比不得林黛玉和史湘雲,比之寶姐姐也略有不足,可是,她的書法卻是堪稱大家,只是不為世人所知而已。
寶玉的《種菊》被一位帶著假面具的公子拍得,買家沒有留下姓名,座中的某位公子說,聽聲音和身形舉止,那人似乎有些像忠順王爺包養的戲子,哦,對了,名叫琪官兒。
這幅字畫底價不過十兩銀子,被一個拍馬的官員一口價漲到二百兩銀子,另一個官員毫不猶豫的漲到三百,兩個人正在競相叫價,就聽一個溫潤的聲音報價到:“我出一萬兩。”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訝地看過去,只見那人一襲華麗的白色團花錦袍,長身玉立,可惜,臉上帶著一個京劇臉譜面具。
這個價位自然沒人再與之競爭,緊接著,寶玉的另外一幅《訪菊》傳了出來。
“閒趁霜晴試一遊,酒杯藥盞莫淹留。霜前月下誰家種,檻外籬邊何處秋。。。。。。”
賈薔還沒吟唱畢,就有人叫價,也是勢在必得的樣子,開口就是一千兩銀子。
“一萬兩!”面具男再次報價。
賈薔也看出其中的貓膩來,忙笑道:“這位大人,可否留下姓名,您如此捧家叔的場,待會兒家叔問起來,我得稟告家叔該去哪裡致謝吧?”
面具男子不再搭話,旁若無人的站在那裡,等墨跡完全乾了,賈薔親自卷好雙手呈送給他。
看著那人離去的背影,賈薔暗自嘀咕著,剛已經讓人進屋稟報二叔了,他怎麼如此淡定,也不出來看一眼,莫非,他已經猜到來人是誰了?
眾人還沒從驚異中回過神兒來,就見裡邊傳出一幅橫幅來,上書八個大字:“桐剪秋風涼,醉臥蕉下客”。
賈薔特意介紹,這是賈府三姑奶奶,茜香國王子妃的手筆,底價也是十兩銀子。
座中自然是有懂書法的,不由就問:“這,真的是出自女子之手?”
“廢話,我家三姑奶奶,茜香國王子妃,難道還能是男人不成?不瞞你們說,這秋爽齋當年就是她的書房,那個超級碩大的書案,就是她當年練習書法的地方。”
“筆力蒼勁,風格灑脫,巾幗不讓鬚眉呀!我出一百兩銀子!”
“一百五十兩!”
“二百兩!”
賈薔等了會兒見沒人再報價,就問道:“有人出二百兩買這幅橫幅,還有人出更高的價嗎?”
半響沒聽到聲音,內室裡,眾人都覺得尷尬,李紈悄聲兒對素雲道:“剛寶二爺的字買了兩萬兩銀子呢,這反差也太大了吧?況且,三妹妹和寶兄弟的字畫真的難分伯仲。”
茜香國王子正在看探春寫那首《簪菊》呢,聽到議論,悄悄兒溜出去,對賈薔道:“我出一萬兩銀子!”
那些公子哥兒和官員們都愣怔住了,這美男子是誰呀?看樣子就是王孫貴族,可是,金陵城沒見過這號人物呀?
正好禮部的一位郎中在座,忙起身拱手寒暄道:“王子殿下也來給王妃捧場嗎?這幅橫幅是在下這幾年看到的最好的書法作品,真沒想到,王妃還是才貌雙全的奇女子,在下剛還說定要買了這幅字珍藏呢,既然王子殿下要留下,在下就不和您爭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