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
“噢。”張薇恍然大悟般,自己又捂嘴偷偷笑,“那天他說要來找你,我還覺得奇怪呢,他怎麼認識你的?以為……”
我懨懨地問:“什麼?”
“還以為你們倆是……”張薇竊笑著,我卻抓緊了她的手,她大概感到疼痛,回頭看我,大驚失色,“年念,你怎麼了?臉色好差?”
“我……”我虛偽地想擠出一個微笑,奈何力不從心,突如其來的一陣黑暗,我抓住張薇,“薇姐……”
腳下一軟,我就失去了意識。
其實我那天只是發高燒而已,但卻把張薇嚇得不輕,她後來誇張地說:“我從來沒見過一個活人這麼活生生地在我面前暈倒啊!”
我也沒見過人這麼鮮“活”的表情。
身體的病很快就好了,然而心病卻遲遲不肯痊癒。寒假過後,我從張薇口中聽到了駱展陽的訊息,他的父親終還是撒手人寰,在北京火化後,他將骨灰帶回家安葬。
那時恰好是週末,星期一又沒有太重要的課,我只和宿舍的人說要出去玩兩天,就收拾了兩件衣服,拿著我一個學期的生活費,偷偷坐了十四個小時的火車回了小城。
下了火車,我卻沒有回家,也不敢回家。揹著揹包,天生路痴的我循著記憶裡的線路坐車到了駱展陽家所在的小區。
有好幾年沒有來過,一切都是帶點熟悉的陌生。我記得他家在十一棟,但樓房林立,我卻又不知道怎麼走。問過了好幾個人,兜兜轉轉了半個小時,總算是找到了十一棟樓。
站在樓梯口前,心裡是近情情怯的感覺。我為什麼來?僅僅是看看他嗎?看到他了之後又該怎樣呢?
我這樣猶豫著,越想得多越不敢上樓。我多希望他能瞭解我的心意,卻又怕他因此明瞭我的心意。他會怎樣看我啊?一個送上門的女孩子嗎?這樣不知羞恥地從學校偷跑回來,就只為見他一面?
我扶著樓梯的欄杆,始終拿不準應不應該上去。在猶豫的當口,樓上忽然有下樓的腳步聲,我嚇得趕快轉到一樓的過道里躲著。
過了一會兒,有個男人下來了,看了看背影,不是駱展陽,還好!我心裡鬆口氣。
站在一樓的過道里,我暗自嘆息,這樣也不是辦法啊!乾脆上去吧,如果他不在家,那就算了;如果他在家,我也算心願完成,看他沒事就好了。
我一咬牙,走出一樓的樓道就往樓上衝。
“妹妹?”
還沒等我上到三樓,就在二樓樓梯的轉角遇到了駱展陽。他身著白色的毛衣和黑色的褲子,頭髮比上次見他時長了很多,眼窩深陷,臉色略黃,看起來很憔悴的樣子。看到我,只是很驚訝地叫了出來。
那時我想,他此刻看到我的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