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十倍於今日之苦,望善護持!
雪竹兀自怔怔地看著心愛的少女,無限痛苦無限甜蜜又有無限悲哀。
相思呻吟:“鄭大哥……好痛……”
他忙扶起她:“醒了?來喝些參湯!”她順從地喝完,臉上有快樂的笑,安然地說:“鄭大哥,我睡了多久了?怎麼?這是哪裡?”
他笑:“在我的夏宮裡。夏天,在這兒很涼爽。如今是秋天了,有些寒氣了!”他看著她柔和地嘆氣:“你知不知道,你失去了武功,可體內的清冷之氣攻心,月圓之時牽引體內寒毒……痛起來如死如休,難以忍受……我怎能忍心讓你為我煎熬……”
相思笑嘻嘻:“該不是你要悔婚吧?”
他一笑,但悲苦之色更深切,低嘆感慨萬千:“自從我八歲貴為天宇主人,如今位在萬人之上二十二年之久,其間作過無數次惡人,手上也沾滿了血腥。也許因此要受上天詛咒,讓我們兩情相悅又要備受折磨……我……我但願能和你廝守一生……你會不會終有一日離開我?”
相思微笑著投入他的懷中:“傻瓜,你以為我喜歡的是天宇主人?我喜歡的是有感情有善惡的鄭雪竹!無論如何,只要不是你不要我,我是不會舍了你的!”
他淚光一閃:“我……我明白……”
第十章
江南。茶肆酒樓一派鶯聲燕語,在這戰亂不到的地方,紙醉金迷似乎仍是大唐盛世。雖比不上當初長安、洛陽的氣勢雄偉,但暖風吹得遊人醉的景象,以此為最。
揚州、姑蘇、杭州,在唐人詩句中便似春風綠柳之地,銷金藏豔的溫柔之鄉。
揚州城的華美酒樓,一位少年衣飾華美,儼然是春風得意的貴少年富家子了?
但錦衣華服掩不住眼中的黯然。
黃衫梅花客,傷情玉心香。
他緩步上樓,鮮花般的笑容,笑容下是一抹寂寞。坐在他面前,自斟一杯,一飲而盡,連飲三杯。心香看著他,笑了笑,看著他:“你一向不喝酒的,什麼事?”
這時聽一人笑:“他是失戀了!借酒消愁呢!他這人一向和木頭有得比,難得傷心一次!”天刑一身紅衣,坐在窗上。
天道白了天刑一眼,淡淡地說:“別聽他瞎說。我們三人來請你去天香谷赴約,帝姬很是掛念,希望兄妹一聚!”
心香笑了笑道:“天香谷之約,去的都是絕頂人物,我尚不夠格!
不想讓人誤會!“
他武功內力雖因如眉移功,而至梅花無淚的境界,但對武學的領悟,尚未到梅花淚的程度。天香谷眾泰斗聚會,是談判而不是比武,他不想被人視為借裙帶關係而進入宗師之列。
天宇主人的正妻被稱為帝姬,相思嫁給鄭雪竹已有一年之久,夫妻形影不離。鄭雪竹不論去何處,總帶著妻子不避人言。不僅因夫妻恩愛,也因不忍她每月一次萬針之苦獨受,他總是在一旁護持她,陪她一起忍受。
天道微笑道:“帝姬一年來伴主公奔波,思兄心切,就不必推辭了!”
心香不覺心動道:“相思,她還好吧?”
天道點頭道:“帝姬武功雖廢,但並不因此難過,效仿當年明月夫人,常記一些武功秘典。主公也不忍拂意。只是每每閒坐,不免思念親人!”
心香心中悽然:“好,我現在就去!”
天刑介面道:“十多天後,主公趕往天香谷,其實不如在天香谷等侯了!”
心香點頭應承。
天刑又笑道:“而這一個多月的閒日,是主公特准的,我們三人尋找天道的心上人,上天入地也要找到!偏這傻瓜既不告訴我們詳情,又不肯告訴我們那人相貌,甚至這傻瓜連人家名姓也不知,只說是有個村姑!”
心香吃驚地看著天道,不可置信。
天道惱羞成怒:“閉嘴!”
天刑才不怕他發火:“沒外人啦!酒樓都被我包下了!”他壺中酒已飲完,跳下窗戶拿酒。天道翻了翻眼,只好自認倒楣。看來天刑是跟定他了,一定要看看誰能打動這個木頭人。
他笑嘻嘻地說:“我沒那麼君子啦!你看我也沒用!我—定要見未來大嫂,說不準她有個妹子!那咱們不就是連襟了?”
心香也好奇了:“天道大哥,怎麼回事?”
天道看了天刑一眼,天刑忙保證:“我絕不說出去,也絕不笑你!”他這才約略講了大概。
天刑怪叫:“什麼?這女人就這樣走了?你有紫電也沒找到?你平時沒那麼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