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他在這兒住下,日日和他彈琴論劍。這一天,二人正在對弈,聽空中雕鳴,一隻巨雕飛落,颳起一陣大風一般。天道取下一個系在雕頸上的錦袋,看了一眼紙條,淡淡:“我主公有事,得先走一步。這莊子你儘管住吧!以後或許仍可一聚!”
跨上巨大紫雕,揚長而去,瀟灑自如。
第三章
不久之後,梅花客知道天道匆匆而去,是為恆山會盟之事。
恆山會盟其實是一場武林爭霸!
天宇主人鄭雪竹!放眼天下,誰與爭鋒?在武林,你可以蔑視一切,但卻絕不能蔑視天宇,蔑視鄭雪竹!
天宇的地位不是說出來的!而是以血淚和死亡鑄成的! 天宇,是武林的主宰!
鄭雪竹的地位更是以血凝成。
天宇一度沉淪過,在幾位庸碌無為的主人的主持下,天宇衰落了很久,無復霸主地位。到了鄭雪竹之父手中時,稍有改觀。但不久之後恆山會盟輸給了血令,鬱鬱不樂。幾年後就離世。八歲的鄭雪竹成為天宇主人。
八歲繼位,他大膽選拔了一大批少年高手,不斷將有潛質的少年送出培訓。
十歲時,平息了幾位叔伯的叛亂!
十二歲時,親率幫眾收復了所有天宇舊地!
十八歲時,鄭雪竹展示了性格中可怕的一面。小小的少年當眾斬了膽敢蔑視他的幾位元老,處死了想恃勢凌主的幾個高手。他成
了武林中最可畏的人!天宇所至,人人俯首!那是十年前的事了。
二十八歲的鄭雪竹威懾天下!
對於恆山會盟,天宇主人應志在必得吧?
梅花客也聽說恆山比武,但一向好奇的他如今卻醉在酒樓。他性格原本明亮灑脫,為什麼要用酒來作賤自己呢?
他抱著酒罈子走在深夜的洛陽街頭。亂世之時實行宵禁,他卻在大街上縱酒狂歌,立時引來了衙役。他踉蹌著將眾人打倒在地,踉蹌而行。
風一吹,不由大吐特吐起來,酒便醒了幾分。他怔在那兒,淚水輕輕……
一個柔和的聲音:“客兒,我真是失望……”
一條手巾遞上來,他如被電擊,抖戰著抬起頭。比白雪更潔美,比百花更鮮豔,那個女子長髮披垂,白衣飄舉,眼神薄責。
他狂喜:“眉兒——”話一出口,立時臉色慘變著,急捂住口,眼中現出慘切的瞭然來,他撥出了夢中的名字,也明白了自己的情感。
所以他就更悲痛,掩口已不及。
僵立在那兒,慘切而悲哀地看著面前絕豔無倫的長髮少女,看到她的淡然。
如眉被她所看到的形象驚呆了,皺眉掩住鼻,將他一提而起,飛昇而去。他急叫:“林主……我……”
如眉叱:“住嘴!等會有話問你!”
來到一座華院,進入精舍,將他擲入花池中,他被嗆了兩口水,溼淋淋的完全醒了,羞愧萬分:“林主……”她不理,命人將一桶桶熱水倒入進去,一袋袋花瓣倒進去。
叱:“下一次再被我看到,我就把你泡在酒桶裡!”一轉身:“洗完後,馬上過來!”
他垂頭喪氣,知道她最愛潔淨香花、清泉洗浴,如今自己的骯髒之態被她看到,心中一定失望了。
如雲拉開門,笑嘻嘻:“少主,你怎麼這副樣子?只怕你洗後,小姐得讓人清洗池子了!這樣就有幾天不能洗了,你看她不生氣嗎?”
他氣餒:“雲姑姑,你們怎麼來洛陽了?怎麼不早告訴我?讓我出醜!怎麼這宅子和林子裡的一樣?是新建的嗎?”
如雲笑:“傻小子,傷心林富甲天下,差不多各處都有產業。連西域都有行宮呢!這宅子叫作‘夢園’,明兒你就知道可有多美了!”
嫣然:“我讓侍女幫你洗!”
他紅了臉:“雲姑姑,我自己來!”
如雲一笑,拉門而出:“洗好就來見小姐。”衣香漸緲,人已走遠了!
他知道花池是林主專有,他從前也從沒在花池中洗過。如今沁人香氣入心,彷彿還留有她的香氣,不覺嘆了口氣。
洗浴後換上華衣輕袍,在侍女的幫助下,束髮結巾。他在外兩年多,多歷風塵,此時煥然一新,人變得神采飛揚中隱含冷靜。服侍他的侍女不由得眼中仰慕,似在讚歎!
他來到綠紗門前。
“林主,客兒拜見林主!”他低聲。
如眉抬起頭,失聲變色,掩口瞠目,雪白的臉上滲出細汗,抖戰著扶住如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