鈍鈍的,擊得胸口發漲。
沈備山雖然年事已高,可在他的身上可一點也看不出屬於老人的老態龍鍾,一身的軍服顯得更是英姿颯颯。
深邃滿是皺紋的眼睛盯著沈讓,冷哼:“象什麼樣子?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沈備山就是這麼教孫子的。”
沈讓手中的香蕉皮拋啊拋的,他突然覺得自己手中拿的並不是一個香蕉皮,而是一個炸彈,可以炸死自己,也可以炸死眼前人的炸彈。
“她……死了。”他以為自己會發瘋,以為自己會暴怒,可是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是這樣平靜的敘述。
那些埋得不知積了多少灰塵的前塵往事,卻意想不到清晰襲來,彷彿被烏雲籠罩著,如不下雨亦不見陽光的日子,灰濛濛的一片晃進他的眉目。
碰!
沈備山將上好的清末年間的硯臺砸了過來。
沈讓臉一偏,用手一抹,看著手上硃砂一般的鮮血,低低笑了起來。
“你如願了,你終於如願了,那個女人為你那薄情的兒子守了一輩子,見不得光,見不得人……”
碰!
“首長……”
門外傳來沈家平的聲音。
“誰也不許進來。”
沈備山掀了桌子,目光如炬:“沒出息的東西。”
沈備山的話就像是一個火點,徹底點燃了沈讓心中早已經堆得老高的火藥,碰地一聲,炸得他看不見東南西北。
他站起身,一腳踹飛了眼前的茶几。
青筋暴跳,滿臉的陰鬱。
那一腳扯動了他的傷口,可他不在乎,他只能以這種方式宣洩他心中的恨意。
他赤紅著雙眼,直視沈備山:“你兒子死了,那是他活該,他讓一個女人,一個他已經不愛的女人守了一輩子的活寡,他不死誰死……”沈讓嚴重有些不顧一切的瘋狂。
啪!
沈備山一掌打偏了沈讓的臉,捂著胸口,雙眼同樣的赤紅。
“你給我閉嘴。”
沈讓不顧一切的將能看見的東西全部砸光,彷彿只有這樣做才能平復他心中的恨。
外面茅侃侃 和許圓圓聽見響聲衝了進來,一進門就看見沈讓瘋了一般的砸東西,他眼中全然是癲狂,頭上有細細的汗水,沈備山捂著胸口坐在椅子上。
茅侃侃和許圓圓一人一邊將沈讓拉開,沈家平趕緊掏出藥瓶倒出幾顆藥丸喂沈備山吃下去。
“阿讓,別說了……”
許圓圓抱緊沈讓的身體,讓他差異的是,沈讓整個身體都在發抖。
沈備山吃下了藥,緩和了一會兒,指著沈讓,半天憋出一句話來:“滾……”
沈讓掙脫茅侃侃和許圓圓的手,回到沙發的位置將西裝穿上,然後腳尖一轉,轉會身子看向沈備山。
“我一直就在想一個問題,當初你為什麼不弄死我,我死了也就一了百了了,反正你還有孫子不是嘛?……”他快速走出大門。
整個樓內安靜的嚇人,突然樓下傳來碰地一聲。
沈備山似乎累極了,揮揮手,閉上眼睛:“你們都走吧。”
等到茅侃侃和許圓圓都走了,他才再次的睜開眼睛,眼神無焦距的看著前面,喃喃地發問:“家平,我做錯了嗎?”
沈家平沒有說話,當年那件事在沈讓的心裡已經橫了一刀,對與錯孰是孰非,他也不知道該怎麼樣去回答這個問題。
****
紙醉金迷
整整一列十幾瓶,閃著淡淡的干邑金色,瑞氣千條的酒瓶擺在桌面上。
其中已經有幾個瓶子空了,斜斜地躺在暗光的桌面上。
過了四十度就已經算是烈酒。
茅侃侃抓住沈讓的手,燈光迷離看不清他的眼神:“別喝了……”
許圓圓更是發神經的一腳將排列得整齊的洋酒踹翻,發出咣噹的響聲。
經理聽見響聲趕緊跑了進來,一路低著腰:“這是怎麼了?”
許圓圓冷笑:“怎麼了?你他媽張眼睛是用來做裝飾的啊?他上個月才胃出血,他要酒你就給上……”
經理害怕得腿打軟,他大開門做生意,顧客要酒,還是這麼個主兒,他敢不給嗎?
他要是知道沈讓上個月胃出血,就是借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給他上這酒啊。
茅侃侃橫了許圓圓一眼:“圓子,行了,給簡思打個電話,讓她今天回家吧。”
在茅侃侃的心中,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