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藤條抽在沈讓的臉上,臉皮上立馬紅腫起來,沈備山不看,一下接著一下甩下來。
“我就是要娶她,就算是天崩了地裂了,誰也改變不了。”
沈讓冰涼的話語沒有停頓的一下字就刺入了簡思的心底,心臟猛地停頓。
一絲慘烈的笑躍上唇角,夠了。
這輩子就為了這句話,她也夠了。
簡思衝上前抱住沈讓,將臉埋在他的胸媵上,藤條馬上就要落在她的身上,沈讓一轉,快、準、狠的再次落在他的背上。
他不覺礙疼,真的不疼。
在國外留學的那幾年什麼樣的苦沒吃過,什麼樣的傷沒受過?
簡思的心,跳動得越來越慢。
她抱住沈讓,低低說著:“我們回家吧,我想回家。”
沈讓彎下身子抱起她,然後看向沈備山。
“我從未花過您一毛錢,小的時候不懂事,用了,我還了,在您的帳戶內,從此以後,我不是沈家的人。”他說的堅定,然後走出這道房門。沈讓將簡思放下,然後蹲下身子。
簡思趴在他的後背,他的背溫溫的暖暖的。
沈讓說:“簡思,我揹你一輩子。“
簡思說:“好!”
這條路不知道有多長,也不知道到底通向何方,他就揹著她,一路走,一路走。
沈讓從不覺得自己苦,可是這一刻他就特別的想哭。
他太苦了。
他委屈。
簡思不愛他……
清冷的月光照在地上,他揹著她慢慢的行走,一點也不覺得累,沈讓覺得幸輻。
不管簡思對他如何,他至少護衛了自己的愛情,誰說了也不算,他給了她一個男人的保證。
又下雪了。
只一會兒地面就鋪滿了細細的白雪。
他的腳步穩健。
他的發上,眉梢,衣服上都是一層細細的白。
簡思記憶裡的一部分記憶在重疊,斷斷續續的重疊,摒棄不好的,將好的塵埃落定,慢慢累積。
簡思要又用多大的抑制才能不哭出聲,要用多大的心才能不去愛他?
她死死閉著眼睛,死也不睜開,臉就貼在他的背上。
沈讓一身的汗,他又冷又熱,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三個小時之後的事情。
他整個人已經完仝的虛脫了。
簡思將被子給他蓋好,他捋過她半垂在耳邊的發,輕輕一順,別在她的耳後。
“傻丫頭別哭,沒事的,睡一覺就好了。”
他的眼皮打不開,慢慢的閉上眼睛,手慢慢的滑下。
簡思終於還沒有忍住,她抖著唇,俯下身親在他的唇上。
“沈讓,我愛你。”
簡思快速起身離開房間,蹲在地上放聲大哭。她知道他聽不見的,因為她在他的水裡加了安眠藥。
一絲一絲的痛蔓延上來,她坐在地上捲起身體。
心從今天開始,這一切,要連皮帶肉滴著血,全部割捨掉。
象是有人在拿刀子害著心一樣。
她聽見臥房裡沈讓彷彿夢咒的呢喃和細長的哽咽聲,也許他都知道的……
“簡……思……”
簡思一瞬間的血液仝部凝結起來,咬住唇,只要在用力一點,怕是肉也會被她咬下來,她快速將行李收拾好,然後提著行李走到門口,大米嗷嗷的叫著,眼皮下方的白色毛已經全部倒塌,被水跡印刷著。
大米撕心裂肺的嗚嗚叫著,簡思受不了的終於還是帶上了門。
大米,幫姐姐好好照顧哥哥!
走出大廈。
一步,兩步……
黑幕屬於夜的黑,屬於夜的暗,屬於夜的沉……
橫空而來的冰風吹起她額前的長髮。
再見了,我的愛!
每走一步,就有一萬把的利劍刺入心臟,每走一步,心就被撕扯成一干片,一萬片。
月亮的光深深淺淺的落在她的背影上。
拉得長長的……
風聲,雨聲凝結成一把無比鋒利的刀刃,一點一點剝落著她的心肺。
每走一步腳下踩過的都是她那顆已經快流乾血的心臟。
還在昏迷中的沈讓,突然身體抽搐起來。
巨大的絕望纏繞著他,帶領著他走向地獄。
當門被帶上,發出極小極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