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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雁齡給白美玲帶來巨大的壓力。白美玲也的確見老多了,她在衰老與褪色的生理漩渦裡苦苦地掙扎,所以美容就成她生活中一個重要組成部分!說起白美玲這樣女人,生意場上操心淘神,加之逾過不惑之年,容顏就好比過期食品的標籤。而做美容只如更改生產日期,這也可能是她捍衛尊容的最後一道操作規程,美麗,必要時需得采取措施實現資本保值。不過,美麗也要經常維護保養,不然,因何萬千男人肯花大把鈔票金屋藏嬌?二十歲的女人喜歡花錢,這時只需要找一個信用卡般的好老公;過了三十,對鏡一看,才意識到應該抓緊攢錢;而一旦四十歲的鐘聲敲響,她們所要的不只是金錢,更重要的是如何使自身美麗不被貶值,這個時期的女人最希望出現一家生理銀行,將自己整個兒儲存進去,包括容顏、肌體和感情,難以實現,就會出現問題中年。女人可能勝花,但是女人不勝花樹,說女人梅開二度,那是男人假借自然現象賦予女人的最大欺騙,而男人,則因為事業有成可以一輩子懸掛魅力的風鈴叫囂與張揚。
北門 第二十章(3)
不過,白美玲不是那種一天到晚活在妝奩前的女人。白美玲要去清華大學職業經理人MBA研修班學習。等到將這一訊息告訴羅建業,白美玲已經收到清華方面學員錄取函。為此,羅建業頗為費解,心想,她一個開快餐店的,花幾萬塊錢學那些東西做什麼?將來還準備做商業界的撒切爾夫人啊?但考慮妻子自信心凜然不可侵犯,羅建業沒把反對意見寫在臉上,只是叮囑她到那裡快樂學習,別太勞累。
再說裘堅自從出獄以後,好像完全遺失個性,譚雁齡說一他從不說二,下班後準時回家,洗衣做飯操持家務,任勞任怨,堪稱家庭婦男。不大聲說話,也不大口喘氣,這反而令譚雁齡倍感壓抑。過於平靜的生活讓譚雁齡時常懷念羅建業。裘堅歸來,譚雁齡和羅建業約會不那麼自由了,就連通電話也轉為地下,這個時候,她和羅建業的每一個擁抱都要經過縝密安排和漫長等待。
這一天,譚雁齡打電話告訴羅建業,說她要去省城開三天會,羅建業一聽,當天晚上就悄悄開車把譚雁齡送到省城。
譚雁齡看上去還是如此超級美麗和富有活力。與譚雁齡在一起,羅建業越來越成為反面參照物,特別是他日益光禿的頭顱,在譚雁齡面前堪稱一個絕好的反襯。羅建業意識到這一點,此時,他心理上的年齡就更大,甚至出現一些變態反應。羅建業渴望返青回綠,渴望重拾青春年華,在他無力回春的時候,他突然渴望譚雁齡快些衰敗,最好現在就和他同等秋色,同一天走向墳墓,同一天脫胎雄雌——這個怪異的念頭如錐處囊中。羅建業生怕譚雁齡察覺,他極力用皮肉掩蔽,直到全身每一個器官都疼痛不已。羅建業垂頭喪氣,無意間,他看見譚雁齡後腦一根白頭髮。這根頭髮只白半截,從髮梢開始枯萎,羅建業再一次感受到生命的拉力,驚悸過後,緊接著伴隨而來一種竊喜。“瞧你也有白頭髮了,歲月不饒人哪。看來,衰老不光是我一個人的事情。”羅建業長吁一口氣,邊說邊幫譚雁齡拔掉這根頭髮。譚雁齡並不知曉羅建業此時複雜心理,自嘲地笑道:“衰老往往讓人無法防備。好在我沒長後眼,看不見自己的老化。”見到譚雁齡這一笑,羅建業愧疚起來,開始責備方才那個詭秘念頭。“和你在一起,我老覺壓力大,可能是我真的配不上你!”羅建業唸叨。譚雁齡說道:“多少年都過來了,你怎麼還說這話?非得讓我變成老太婆你才高興?真要變成老太婆,我還怕你不要我呢。”譚雁齡說完“撲哧”而笑。羅建業說道:“我聽說深圳有一家專業織發醫院技術很高,抽時間,我想去那裡嘗試一下。”譚雁齡咦了一聲,說道:“少臭美,我就喜歡你現在這個樣子,很有魅力,也很真實。”二人正聊,這時,一個壞訊息猶如晴天霹靂。羅甜潤的班主任打電話告訴羅建業,說羅甜潤上化學實驗課時在實驗室裡突然暈倒了,現在,正送往青屏市人民醫院搶救。
北門 第二十章(4)
外面雷雨交加,羅建業急著要往回返。譚雁齡哪裡放得下心?“要不,讓我陪你一起走吧,建業。晚上,我再坐火車回來,雨下這麼大,而你心裡又裝著事,就這麼一個人走,我不放心。”
羅建業說道:“你不用擔心,路上我會小心的,我一定能平安到家。”
“可是,路上有個伴,到底好多了。”
“在甜潤的情況未明瞭之前,我會照顧好自己。”
譚雁齡無奈,“那好,回去以後,有什麼情況及時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