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裡這麼想,但是她嘴上卻沒有說,只是問道:“奶媽沒有問題嗎?”
二夫人說道:“奶媽是從我的孃家找來的,絕對靠得住,我就是怕孩子有事,才會從孃家把她找來,誰知道還是……”說到這裡,她的嘴唇微微有些發抖。
蘇染看著她穿著一身戲服,水袖長長地拖在地上,便轉移話題說道:“你很喜歡戲曲?”
二夫人苦笑了一下,甩了甩袖子說道:“我也就是用這個來打發時間,不然我會瘋掉,一想到我那慘死的孩子,我就心如刀絞。”
蘇染被濃重的檀香味燻得有些噁心,見在她這裡問不出什麼,就站了起來,說道:“人死不能復生,但是活著的人還要活著,希望你能想開一點。”
二夫人又苦笑了一下,說道:“我這輩子就這樣了,已經完了,從孩子死去的那一刻起,我的魂靈也跟著他去了。我覺得自己已經是個死人了。”說著,她詭異地笑了一下。
蘇染被她的笑嚇了一跳,說道:“我先走了,有時間再來看你。”
二夫人沒有動,等她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說道:“恐怕我們沒有見面的機會了。”
蘇染怔了怔,開啟房門來到了院中。
一股清爽的微風和新鮮的空氣迎面撲來,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感覺又活過來了。
紅痕早已等得不耐煩,連忙迎上來問道:“小姐,怎麼樣?”
蘇染說道:“出去再說吧。”
她們一起走出門外,直到走出去好遠,之前給她們開門的那個小丫頭才慌慌張張地跑過來關院門。
蘇染搖了搖頭,說道:“這裡的人真是不像話,一點兒也沒把這位夫人當回事兒。”
紅痕說道:“小姐,她都說了什麼?”
蘇染說道:“她只是不停地說到她的孩子,不過我感覺她並不是兇手。”
紅痕問道:“為什麼?”
蘇染說道:“只是一種直覺。”
紅痕點了點頭,對於小姐的直覺,她向來是相信的。
“那就只有大夫人一個了?”她問。
蘇染點了點頭,說道:“也許她已經在等著我們了,咱們這就去會會這位溫婉賢淑的大夫人。”
她們一路上打聽著,來到了一處鳥語花香的院落,雖然已是深秋,但這裡卻花香四溢,儼然一個小花園,各種秋天的花在這裡都能見到,開得五顏六色,惹得一些蝴蝶和蜜蜂在其間翩翩起舞,飛來飛去。
紅痕看了不禁驚訝道:“這裡真是太美了!”
蘇染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沒想到大夫人這麼有閒情逸致。
她們正看著,從屋子裡走出一個三十多歲的婦人,她穿得很樸素,臉上不施脂粉,氣質雍容,一派淡定從容的神態。
一看到蘇染二人,她立即輕移蓮步走了過來,對蘇染微微一笑,說道:“你是表妹吧?早就聽說你來了,只是沒去打擾,不想你卻親自來了。”
蘇染見她如此平易近人,也笑道:“這裡真是太美了,這些花都是你侍弄的嗎?”
大夫人看了看滿院的花草,點了點頭,說道:“也是沒事找點事做,進來吧!”說著就開啟了院門,請她們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