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夜半時分,月朗星稀。
不知為什麼,自從蘇染離開自己的住處後,三夫人就有些心神不寧,她總覺得今晚會有事發生。
在臨睡前,她檢查好了門窗,把門窗都鎖得死死的,連條縫隙都沒露,她還讓自己的貼身丫頭小語留在了自己的房間裡,以備不時之需。
小語就睡在她床下的地板上,身下鋪了個草蓆,上面又鋪了層褥子,雖然如此,她還是感到一陣陣寒意從地磚的縫隙裡直往她的骨頭縫裡鑽。
但是作為奴婢的她,只有咬著牙關忍著,在地鋪上翻來覆去了一會兒,不知不覺就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突然被一種奇怪的聲音給驚醒了,她覺得屋子裡好像有人在走動。
黑暗中,她睜大眼睛向四處看了看,卻沒有發現任何人。
她有些奇怪,皺了皺眉頭,心想是不是自己的感覺出現了問題?!
她看了看床上,床上的簾幕低垂,三夫人正在床上發出輕微的鼾聲。
她鬆了一口氣,翻了個身,裹緊身上的被子,打算繼續睡,可是她突然間瞪大了眼睛,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呼喊,之後就沒了動靜。
在睡夢中的三夫人一下給驚醒了,猛地坐了起來。
這時候,床外的響聲已經消失了。三夫人有些納悶,她不知道是自己在做夢,還是剛剛真的有人在尖叫。
“小語?”她試探地叫了一聲,覺得自己的聲音有些發抖。
沒有人回答她。
“小語?”她又叫了一聲,同時把手伸向帳幔,微微拉開了一點縫隙。
她的眼睛驀然瞪大,發出了跟小語一樣撕心裂肺的尖叫。只見在她的床邊,正站著一個披頭散髮的白衣女人,那女人穿著一身白色的裡衣,靜靜地站在那裡,低垂著頭一動不動,但是她的脖子上,卻可以清楚地看到一根腰帶緊緊地吊著它,伸到床上面去了。
她這才注意到她並不是站在那裡的,而是懸空吊著的。
“啊!”她捂著臉,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尖叫,聲音淒厲而恐懼。
可是地上的被窩裡卻一點聲音也沒有,也不知道小語是死是活。
“咯……咯……咯……”吊在床上的屍體突然動了一下,脖子裡發出了一種古怪的聲音,接著那聲音就源源不斷地傳了過來。
三夫人惶恐地睜開眼睛,就見那具屍體居然緩慢地抬起了頭,她的頭每往上抬一下,那個“咯”的聲音就響一下,好像是她斷掉的頸椎發出來的。
“啊,不要,不要過來!”三夫人嚇得手忙腳亂地向床內縮去。
“呵……還我命來,還我命來……”那個抬起頭的屍體,突然伸出兩隻手,向三夫人抓去,她的嘴大張著,發出瞭如地獄般恐怖的聲音。
“不,你不要來找我,不關我的事,是你自己運氣不好,誰叫你看到了那麼多事,我不殺你,季無憂就會查到我身上,我不能沒有名譽,我不能失去在這個家的地位,不然我就什麼也沒有了。你不要來找我,不要!”
三夫人驚恐地抱著自己的身體,聲嘶力竭地哭喊。
“哼,你終於肯承認了!”
她剛一說完,屋子裡突然亮起了燈,蘇染和紅痕出現在她面前。
三夫人哆嗦了一下,驚訝地抬起頭來,就看到了這個比鬼還可怕的一幕。
“是,是你們?!”她咬牙切齒地說。
“不錯,就是我們!”蘇染雙手環胸,冷冷地看著她。
三夫人憤恨的目光從她臉上掃過,接著就落在了紅痕的身上,只見她披頭散髮,身穿白衣,跟自己剛剛見到的女鬼一模一樣。她一下子全都明白了,原來是紅痕在裝鬼嚇唬她。
“你,你們,你們深更半夜不睡覺,來我的房間裝神弄鬼,到底安的什麼心?!”三夫人明白事情的原由後,又氣又恨,大聲質問道。
蘇染冷哼了一聲,說道:“如果不裝神弄鬼,你又怎麼會把自己內心的所有陰暗都吐露出來呢。”
“你,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三夫人嘴硬地說。
“你聽不懂,那就讓我來給你解釋一下!”蘇染冷冷地說。
“事情要從四夫人死那天說起。”蘇染在屋子裡踱著步,冷靜地說。
“那天表哥跟碧荷吵架後去了你的房間,你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後,就趁著表哥睡著的時候去找碧荷。你表面上看著淡如止水,其實你心裡比誰都恨碧荷,因為是她奪走了你的寵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