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的話你們沒聽見？！”紅痕憤怒地瞪視著他們。

她這一說，兩個家奴立即嚇得放開了大夫人，點頭哈腰地說道：“好的好的，我們到外面去等。”說完就趕緊溜了出去。

蘇染看向大夫人，柔聲道：“表嫂，你有什麼話，就跟小茹說吧！”

大夫人感激地對她點了點頭，小茹甩開丫頭的手，跑過來一下子撲進了大夫人的懷裡，母女倆抱頭痛哭起來。

看著哭得肝腸寸斷的她們，蘇染有一瞬間的恍惚：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也許根本就不該去查這件事。

可是，與生俱來的正義感又不容許她對罪行視而不見。

正當她看著某一處出神的時候，突聽到大夫人說道：“表小姐，我有一個不情之請，希望你能答應我。”

蘇染回過神來，說道：“表嫂，有什麼話你就說吧！”

大夫人看了眼懷裡的女兒，說道：“我想求你幫我照顧小茹，把她帶在身邊。”

“這……”蘇染沒想到她提出的是這個要求，有些意外。

倒不是她怕麻煩，不想收養小茹，而是她自己也是身不由己，畢竟她還沒有成家，還不知道將來會怎麼樣。

大夫人說道：“我知道這個要求有些過分，但是除了你，我真的不知道該相信誰，如果把她留在這裡，她一定不會得到很好的照顧。表小姐，就算我求你了！”說著她就跪了下來。

“表嫂，你這是做什麼，不要這樣！”蘇染伸出手去，想要扶她起來。

大夫人卻用力搖著頭，說道：“表小姐，求你一定要答應我，如果你不答應，我就不起來！”

她的態度很堅決，用哀懇的眼神看著蘇染，蘇染的心軟了，只得點了點頭，說道：“好吧，我答應你！”

“真的！你真的答應了？！”大夫人喜出望外地看著她。

“嗯。”蘇染用力點了點頭，說道：“你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小茹，讓她順利長大，再給她找一個好歸宿。”

“那我就放心了！”大夫人欣喜地擦了擦眼睛，說道：“表小姐，有你這句話，我下輩子做牛做馬也要報答你的恩情。”

蘇染扶起她說道：“表嫂，你不要這麼說，你有今天，全是我一手造成的。”

“不，我並沒有怪你。”大夫人搖著頭說道：“自從失手殺死那個孩子之後，我就沒有一天睡過安穩覺，我的心裡一直都很內疚，常常在晚上做惡夢，夢到他來向我索命。我種這滿院子的花，其實並不是因為喜歡，而是為他種的，我想贖罪，現在好了，你讓我解脫了，小茹有你的照顧，我也就放心了。”

“表小姐，二少爺還等著呢，您看……”那兩個家奴早已經等得焦急萬分，見她們說個沒完，那個推搡過小茹的家奴忍不住壯起膽子走過來說。

蘇染瞪了他一眼，又轉頭看向大夫人和小茹。

大夫人含淚把小茹的手放在她的手裡，說道：“表小姐，小茹就交給你了。”又對小茹說道：“小茹，你一定要聽表姑的話。”說完就毅然決然地轉身，向兩個家奴走去。

兩個家奴怕再生枝節，連忙一邊一個架起大夫人快步離開了。

小茹呆滯地看著母親離去的背影，眼淚像斷線的珠子一樣不停地滾落下來，直到大夫人的身影消失，她才“哇”的一聲哭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