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染滿意地對她點了點頭，說道：“現在我要開始解剖了，如果你害怕的話，可以先出去等著。”

紅痕咬了咬唇，說道：“奴婢在這裡給你打下手。”

蘇染讚許地看了她一眼，說道：“也好，你先把白酒倒到容器裡，把刀和剪子消毒。”

紅痕點了下頭，連忙照做，她手腳麻利地拿起桌上的一隻茶杯，往裡面倒上白酒，然後用乾淨手帕蘸上白酒，擦拭水果刀和剪刀。

蘇染除去劉氏身上的所有衣服，讓紅痕幫她把屍體抬到地上，之後拿起消過毒的刀子，劃開了劉氏的頸部。

法醫驗屍，都是從頭到腳，由上至下。但是劉氏的死因是中毒，頭部可先不查，直接從頸部查起。

當她切割的時候，紅痕連忙轉過了頭，不敢去看。

整個過程用了半個小時，當蘇染直起身體的時候，心中已經有了結論。

紅痕見她好像解剖完了，忍不住看了眼屍體，發現屍體的整個頸部和胸部都被開啟了，紅鮮鮮的五臟六腹看得一清二楚，還有黃白的脂肪和地上流淌的汙血，那血腥的一幕令她又恐懼又噁心，忍不住彎下腰嘔吐了起來。

蘇染拍了拍她的肩膀，問道：“你沒事吧？”

紅痕直起身子，搖了搖頭，用袖子抹了下嘴角，說道：“我沒事，小姐，查清夫人的死因了嗎？”

蘇染點了點頭，面色凝重地說道：“她是砒霜中毒。”

“砒霜？！”紅痕訝異地重複。

蘇染點了點頭，問道：“你知道家裡什麼地方有砒霜嗎？”

紅痕驚疑不定地想了想，說道：“我想起來了，前不久府裡鬧老鼠，管家叫人去買了一斤砒霜回來，說要毒老鼠。”

“砒霜放在哪裡？都有誰能接觸到？”蘇染連忙問。

紅痕答道：“砒霜買回來就下在了府中各處老鼠經常出沒的地方，好像是沒有剩餘了。”

“這麼說誰都可以弄到這些砒霜了！”蘇染皺眉說。

紅痕說道：“小姐，難道你懷疑府中有人偷了老鼠藥害死了夫人？！”

蘇染點了點頭，說道：“除了這個，我想不出還有其他的可能。”

“可是誰會想殺夫人呢？”紅痕害怕地哆嗦著身子，看著蘇染。

蘇染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你先把針線給我，我把屍體縫合起來，然後給它穿上衣服，把老爺叫過來。”

紅痕已經嚇得六神無主，只得聽命行事。她的手一直抖，穿了半天才把線穿進針眼裡，遞給了蘇染。

蘇染接過繡花針，開始縫合屍體。

她縫得很認真，而且傷口縫合得非常完美，幾乎看不出猙獰的樣子來。

紅痕佩服地看著她，說道：“小姐，真沒想到你還有這兩下子。現在我相信你確實不是我們小姐了，我們小姐的膽子是非常小的，別說是解剖屍體，就是讓她踩死一隻螞蟻，她也不敢。”

蘇染扭頭對她笑了下，說道：“這都是日積月累的結果。”

二十分鐘後，她終於縫合好了屍體。由於屍僵嚴重，衣服很不好穿，幸虧古代衣服都是開襟式的，穿起來相對容易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