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爺命人拿來了一個水果刀給蘇染使用。
雖然沒有解剖刀順手,但是勝在鋒利,蘇染看著這把水果刀,心想也只能湊合著用了。
他們一起來到停屍的院子裡,蘇染讓靖王爺幫忙把屍體從棺材裡抬出來。雖然不太情願,但是靖王爺還是照做了,他們一起合力把屍體放在棺材蓋上,蘇染說道:“現在我要開始解剖了,如果你不想看的話,可以先出去等著。”
靖王爺不高興的挑起眉頭,說道:“不必了。我就站在這裡,看你怎麼解剖屍體。”
蘇染暗覺好笑,在心裡偷笑著說:“好吧,你願意看就看吧,不過待會兒吐了可別賴我喲。”
靖王爺見她一臉笑意,抿緊了嘴角,沒有說話,但是看起來心裡不太爽。
蘇染先把屍體身上的衣服除去,然後按照正規的解剖步驟,先用酒把水果刀消了一下毒,然後就從鎖骨處劃開了死者的身體。
只聽“呲啦”一聲,死者的身體就從上到下被劃開了一道口子。光聽這個聲音,靖王爺就感覺到渾身不自在,但是看蘇染一本正經,眉頭緊鎖,認真工作的樣子,他又強迫自己定下心來,認真去看,他可不想在她面前露怯。
說實話,在此之前他是不相信蘇染敢解剖屍體的,就算是看過她給程家驗屍,但那畢竟只是看看,跟解剖可是兩回事,他不不相信她真的有這個膽量解剖屍體,可是此時見她臉不紅氣不喘,面不改色的樣子,靖王爺才對她刮目相看。
蘇染很快就進入了工作狀態,甚至忘記了靖王爺就在身邊,她聚精會神的解剖著屍體的每一個部分,分離著屍體身上的血管和組織還有內臟,很快就把內臟分離了出來,把它們一一放在一個盤子裡,然後又仔細的觀察那些內臟有什麼病變。
她最關注的還是死者的心臟,因為死者是在行房的過程中猝死的,說明她的心臟可能有些問題。果不其然,在解剖心臟的過程中,她發現死者的左心室偏於窄小,應該是有先天性心臟病。
得出了這個結論後,她問靖王爺:“出事之前她是不是幹了很多的活,是不是很勞累?”
靖王爺仔細想了想,點頭道:“不錯,那天正好是王府每月一次大掃除的日子,所有的丫頭都要把王府裡裡外外打掃一遍,她也在眾人之列。”
蘇染點了點頭,說道:“那就不奇怪了,她是因為事先受了很大的勞累,再加上本身患有先天性心臟病,又在勞累過後行房事,才導致猝死的。”
靖王爺聽了失驚不已,說道:“沒想到你的解剖術真的這麼厲害,居然透過這麼一看就能看出癥結所在!”
蘇染不以為意地笑了下,說道:“這只是皮毛而已,不值一提。”
靖王爺好奇地問道:“你這些真的都是從書上看來的嗎?怎麼感覺很有經驗的樣子,書上難道也有寫怎麼樣給人解剖嗎?”
蘇染點了點頭,說道:“當然,書上什麼沒有?不是說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嗎?”
靖王爺點了點頭,看著她把死者的內臟一點一點的放回去,然後用針線像縫麻袋一樣把屍體的傷口縫合好。
蘇染縫得很仔細,雖然人已經死了,但她還是要把傷口縫得漂亮一點,因為女孩子都愛美,就算死也要死得漂亮一點。
看著她認真細緻工作的樣子,小巧的鼻子都已經出了汗,靖王爺突然有些失神,他還從來沒見過如此認真美麗地做事的身影。
蘇染察覺到他在看自己,有些不自在的看了他一眼,問道:“怎麼,我的臉上有什麼髒東西嗎?”
靖王爺連忙收回目光,說道:“哦沒有。”
蘇染笑了下,繼續埋頭工作。
靖王爺看著她把屍體縫合好,問道:“完事了嗎?咱們可以走了嗎?這裡的味道真的很難聞。”說著用手掩住了鼻子。
蘇染笑道:“你是我見到的第一個看屍體解剖不吐的人,一般的人第一次看到人體解剖都會吐得稀哩嘩啦,沒想到王爺的神經居然這麼強大。”
其實靖王爺早就噁心得不行了,只是一直忍著而已,此時一說話感覺胃裡的食物直往上湧,但他還是故作鎮定地說道:“當然,我是誰呀,我可是……嘔!算了,我還是在外面等你吧,這裡的味道真的太難聞了。”
說著他就大步向門口走去。
蘇然在心裡哈哈直笑,但還是忍住了,幫屍體把衣服穿上,然後直起身用袖子擦了把額頭上的汗。
靖王爺出了房間後,用力的深呼吸了一口氣,這才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