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定睛一看,那鞋底上沾著一塊黃黃的柿子肉。
蘇染朗聲道:“想必大家都知道,整個宰相府,只有我們後院的院子裡有一棵柿子樹,現在正值柿子成熟的季節,有些熟透的柿子自己就掉下來了。平時掉下來的紅痕會立即清理掉,可是我娘生病的那段時間我們都忙著照顧她,沒有時間清理,因此院子的地上就落了一層柿子。你說你沒到過後院,鞋底又怎麼沾上柿子肉的呢?”說著她看向陳氏。
陳氏兩腿一軟,差點摔倒,幸虧季無邪在一旁扶住了她。
“這件事真的是你做的?!”
季昀聽完蘇染有理有據的分析,覺得很有道理,再看陳氏的表現,已然知道是怎麼回事,把陰冷的目光望向了陳氏。
陳氏渾身一凜,躲閃著他的目光,說道:“我沒有,我沒有殺人!是她誣陷我!”
季昀長嘆了一口氣,說道:“你這又是何苦呢?在我心裡,早已經沒了情愛,我現在關心的,只是邪兒的仕途和兩個女兒的婚事,你在這個時候殺了她,不是給我添亂嗎?”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老爺!一定是流蘇這個賤人串通她們來害我。老爺,你可得給我做主啊!”陳氏居然倒打一耙。
“爹,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已經很難判定誰是誰非,就算我娘真的這麼做了,也是因為心中有你。現在人已經死了,我看就這麼算了吧!要是讓太子殿下知道咱們家出了這種事,婚約就得取消,到時候就得不償失了!”季無邪在一邊勸道。
陳氏是他的親生母親,他當然要為自己的孃親說話。
“你怎麼這麼說話,難道我娘就這麼白死了?!”蘇染生氣地說。
季昀揉了揉額角,對蘇染說道:“無憂啊,俗話說家醜不可外揚,我知道你娘死了你心裡悲痛,我又何嘗不是呢?可是人死不能復生,眼瞅著婚期近了,如果在這個時候把事情鬧大,對所有人都沒有好處,而且也沒有人親眼看到大夫人給你娘下藥,依我看,就這麼算了吧,你有什麼要求儘管提,我都可以答應你!”
蘇染冷冷地看著他們,失望至極,真想拂袖而去,但是一想到流蘇受自己所累,她語氣冰冷地說道:“我什麼也不需要,只要流蘇和紅痕跟我出嫁。”
“好,這個沒有問題!”季昀很爽快地答應了,又對流蘇嚴肅地說道:“你立即收拾東西搬到後院去,以後你就跟著三小姐了。”
“是,老爺!多謝老爺”流蘇感激地看了蘇染一眼,連忙跑回去收拾東西。
蘇染冷著臉看著陳氏,冷聲道:“人在做,天在看,壞人早晚會受到懲罰的!”說完轉身向後院走去,紅痕連忙跟上。
“你是什麼意思,你給我回來!”陳氏生氣地叫囂著。
“行了娘,不要跟她一般見識!”季無邪勸住了她。
季昀咳嗽了一聲,對那些圍觀的下人說道:“都散了吧!今天的事,誰也不許說出去,否則,有他好看!”
“是,老爺!”下人們答應了一聲,立即作鳥獸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