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酒店後勤借來的幾個筐子,光是挑進電梯都壓得整個轎廂一沉,倪星瀾幫石澗仁抱著外套,看他賣弄一身腱子肉:“擺平均點,要是這電梯出問題,明天我們一定上娛樂版頭條,一對兒野鴛鴦命喪電梯……”
石澗仁不感受這種黑色幽默關門:“我能挑起來的一擔差不多一百五十斤,這種短距離最多兩百斤一趟,這裡不過六七百斤而已,遠不到電梯十多人的上限。”
結果話音剛落,上升的電梯突然就這麼抖一下,然後猛然下落,就在倪星瀾丟魂落魄的尖叫聲中,又立刻被什麼裝置卡住了,反正整個金屬轎廂劇烈震動後就沒了動靜,而且從抖的第一下開始好像就突然黑了。
驚心動魄的兩人居然沒注意到這點,但倪星瀾悠長的叫聲慢慢變小的時候,才發現自己一頭紮在石澗仁的懷裡,而且顯然那一刻石澗仁也是主動朝自己撲過來,擋在了自己身上!
患難之中見真情,往往在這種毫釐之間的驚險面前,才能看得出來一個人,不管石澗仁的方法正確與否,起碼他的第一反應才真實傳遞出心思,倪星瀾竟然就有點忘記剛才瞬間的驚魂,還有些甜蜜的嚅嚅:“好……黑哦……”劇烈的心跳都有點跟這擠出來的聲音不契合。
石澗仁小心翼翼的挪動身形鬆開手,他生怕任何的動靜都驚得電梯再有什麼反應:“怎麼會黑呢,哦,我可真是被嚇了一跳,看來我還是有做錯,難道真是沒有把幾個重物平均分佈?你還好吧,我去摁一下電梯上面的呼叫。”
倪星瀾哪裡還捨得分開,手臂緊緊抱住石澗仁的腰,聞見那股夾雜著汗味跟莫名濃烈的香水味就情不自禁的笑起來,用鼻音回答:“嗯……”九曲迴轉的音調是發出否定的意思。
石澗仁還不敢大力掙脫,只能靜悄悄的拖著輪椅裡的姑娘起身往那邊挪,倪星瀾乾脆掛他身上了,雙手緊緊箍在石澗仁脖子上,最近復健走得不咋樣的雙腿這會兒靈活的盤到石澗仁腰上,口中還呼應:“好怕,好怕!”
石澗仁在黑暗中翻白眼:“傻子都能聽出你的聲音沒恐懼,我才是被嚇一跳,心跳得怦怦的!”因為地上好幾個裝滿書籍的物料筐,摸索前進的他無比小心,生怕觸動了定時炸彈一般,順著轎廂壁摸過去。
倪星瀾卻被提醒,拉他的手撒嬌:“我也心跳得怦怦的……不信你摸摸看嘛……”還是鼻音。
石澗仁剛才那點驚嚇徹底不見了:“喂,你不怕了?跟個狐狸精似的生龍活虎!”
倪星瀾估計是被這種一絲光線都沒有的黑暗給吞了理智和羞恥心,使勁往石澗仁身上爬:“就是狐狸精了!高興……一出事你就向著我!高興!就算是死了也甘心!”
石澗仁哭笑不得的摸到那一排按鈕,也想不起來到底哪個才是呼叫鍵,只能挨個試試手感紋路,最後靈機一動摸出手機來,藉助上面的微弱彩色亮光找尋,可惜按了好一會兒也沒反應,當然手機也是沒訊號的。
抬頭看看四周,沒有找尋到任何有用的細節,倪星瀾倒是已經趴在他的耳邊膩聲:“有些電影裡面,好像電梯頂上中間有個方孔可以出去的,要不你也捅開透透氣,我怎麼覺得有點胸悶呢?”
石澗仁哭笑不得:“你胸口都壓我肩頭了,當然胸悶!好了好了,別整什麼么蛾子,等待救援吧,好像說這種狹窄空間裡面就是要注意別緊張,減少氧氣消耗。”
不說還好,說了倪星瀾立刻有點頭暈:“真的好像是這樣,缺氧,好難受……你順著牆邊坐下去抱著我,橫抱……”
被指定了電影造型的石澗仁不聽話,摸索著返回輪椅,相比這個幾千塊的輪椅,坐在冰冷的金屬轎廂壁牆角不是犯傻麼?
倪星瀾還是不滿:“不浪漫……一點都沒躲在牆角相依為命的感覺!”
石澗仁翻看自己的手機,試圖找個什麼辦法,看來這會兒他最信賴的書籍也帶來不瞭解決辦法。
倪星瀾就認命了,試著在輪椅上想把自己橫蜷在石澗仁懷裡,但一米七四的她實在是距離小鳥依人有點遠,兩邊把手還硌人,石澗仁順手就把她給立起來坐在自己腿上,倪星瀾頓時覺得這個還不錯,自己稍微扭著扭著就能倚在他懷裡,幾乎臉蛋全貼在石澗仁略顯粗糙的臉上,幾乎是剛剛接觸,就有點面紅耳赤的熱度起來,聲音都變蚊吶:“你在看什麼呀……”聲音膩得自己都吃驚,以前拍親熱戲的時候做了好多心理建設都沒有這樣到位啊!
石澗仁把上半身挪開點,狐狸精如膠似漆,連臉蛋都沒分開半毫,反而因為物理學上的運動還產生點摩擦:“喂!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