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打岔,你認為他是個能聽勸或者開導幾句就當做沒發生的性子?這種牛角尖得他自己轉過彎兒來!”說起來前些日子柳清自己心理壓力過大生病,還不是慢慢醒悟過來的,現在算是有點心得體會了。
倪星瀾還沒意識到自己犯了多大個錯。
其實手術很快,也很簡單,一個多小時就出來了,推出來回到病床上的石澗仁就跟去之前一樣,好像做手術的軀體是別人的,跟他無關,雙眼繼續呆呆的看著天花板,護士進來給他打吊針裝監控裝置都完全沒反應,也有點奇怪的問家屬:“他沒什麼問題吧?各種血壓、脈搏數字都是正常的。”
倪星瀾這會兒沒好氣了:“你親手做的,你還不知道?這玩意兒什麼時候能拆?”
護士莫名其妙:“一般要術後幾小時,麻醉效果完全過去才行。”
站在病房角落打電話的柳清收了線過來:“我剛剛諮詢過我們的醫生了,她說闌尾炎手術這種時間很短,算是最簡單的腹部手術,通常都不需要做導尿管的,我懷疑這涉及到人為的增加診療專案,希望得到合理解釋,如果你們拿不出全面的說明,我們的律師會向相關機構舉報並提起訴訟,而且在實行導尿管的時候這麼多人圍觀是不是符合規範也值得商榷。”
護士嚇一跳,怎麼突然就變成這種口吻了,而且還我們的醫生,我們的律師,聽起來跟什麼高階人似的,昨天來的時候不是這樣吧,也不知道是不是有點心虛,反正就立刻把情況推到主治醫生那裡:“這都是醫生安排的,你有什麼意見請跟醫生聯絡……實習生在場這個患者是簽了同意書的。”
柳清冷清起來的表情有足夠震懾力:“如果我們是在不知情的情況簽了同意書,你並沒有口頭告知提醒,那麼你這就涉嫌欺詐和隱瞞,我們一定會讓律師……”
倪星瀾睜大眼,這個時候她才明白自己和柳清還是有很大區別的,起碼在面對這些日常事務的時候,顯然柳清的社會經驗豐富得多,說不定昨天柳清在,不是轉院就是嚴格審查這些過程手續,石澗仁也許就不遭這個罪了。
沒曾想,這個時候石澗仁終於吱聲:“柳清,不用再爭論了……護士同志對不起,打擾你工作了,我幾天可以出院?”聲音又冷又幹,好像從空調口飄出來的一樣。
護士如釋重負:“一般三到四天傷口恢復了就可以出院……”
柳清就不說話了。
等護士三步並作兩步跑出去,倪星瀾才有些訕訕的面對石澗仁:“你……別放在心上嘛,做手術都這樣,女人看婦科醫生還不一定都是女的呢。”
石澗仁點點頭:“嗯,我知道,我明白,但對我來說還是很難受,可能你會覺得有點小題大做,但對我來說這是我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強烈的羞恥感,你總得給我時間適應,特別是以後還要面對你這個認識的人,這樣,柳清,你幫我跟醫院方面申請個護工,這樣我在這裡住幾天院就不麻煩你們在這裡耽擱時間了,回頭出院的時候再安排,嗯,到時候打電話,如果我能自己回去就自己回去,好不好?”
柳清專業:“是,我帶了你的電話充電器過來,還有兩本你最近在看的書,其他……如果你還需要什麼直接打電話通知我,工作上的事情,我就暫時接管了,相應的工作通知我會知會各方,也儘量按照你的習慣,不驚動更多人,本來這也是個小手術。”
石澗仁最後安排:“幫我跟醫院取消這兩張病床一起定了的情況,不能退也沒什麼,但是可以給別人住,這是浪費醫療資源,好了,我休息下,麻煩關上門。”
柳清點頭,拉走已經要哭的倪星瀾。
站在外面酷熱的街頭陽光下,倪星瀾都有些呆滯了:“我真的做錯了?”
柳清看著這姑娘的口罩上方,黑框眼鏡裡已經在積累水氣,嘆口氣伸手拉了她先上車,要是被人發現當紅明星在江州街頭嚎啕大哭可不是什麼好新聞。
帕薩特的空間還比較大,先打著空調,柳清才思忖著開口:“那會兒我叫了你跟我出來的,這是個起碼的禮貌,如果不是他的太太或者……我想就算是爹媽也應該會迴避這種場景,你還非要留在那看,他又是個最在乎這種感受的。”
倪星瀾已經在流淚了:“他……不理我,我從來沒看見他這樣冷漠過,我感覺得到……”都說戀愛中的女孩兒是最敏感,這話真不假。
柳清沒喝酒就沒什麼俏皮的小動作,還是想了想才說:“對他來說,應該從來沒有在誰面前光溜溜的,換你在一群男人面前是什麼感受?那些都是護士因為職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