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的可能性。
起碼這時候,石澗仁再看電視上的新聞聯播,各種財經新聞裡面拗口的協議資訊,多少能捕捉到背後蘊含了什麼樣的真實含義,而不是人云亦云的真以為那只是在粉飾太平。
這時候電話鈴聲響了,是江州那部洪巧雲給他買的超薄電話,僅僅兩年多過去,這部電話已經不那麼時髦了,但石澗仁還是在用,只是現在每部電話都有不同的充電器,才是讓他覺得最累贅的:“喂,您好?”
那邊傳來的是沉穩厚重的中年男人聲音:“我是陶玉峰,今天正好在平京,有空出來見個面聊幾句麼?”
對於這位江州製造業新貴,石澗仁覺得還是比朱正坤那金融新貴靠譜多了,但只能抱歉:“不好意思,我現在正在滬海,還要持續一段時間的工作,但我已經跟潤豐影視的任總溝透過這件事,要不您明天上班時間抽空前往潤豐影視參觀,順便和任總聊幾句,我這邊能馬上安排好……”
陶玉峰還抱歉自己沒提前約,三言兩語間就確定明天陶玉峰過去看看,石澗仁正要掛了電話給任姐打電話,忽然想起點什麼,報上那家江州化工企業的名稱:“不知道陶總對這家公司有什麼印象沒?”
陶玉峰沉默了幾秒:“雖然是上市公司,但這家公司在江州其實一直都虧損,水很深的,基本上什麼不要臉的破事兒都能幹得出來,最好別沾。”
石澗仁感謝掛了電話,就算之前已經大概猜測這個局是什麼樣,得到證實的時候多少有點不寒而慄。
按說換個人這時候可能八方聯絡找尋關係查詢這個高科疆原到底是什麼樣的公司才符合普通人的心態,石澗仁卻根本就不去觸碰,也就陶玉峰打電話來才順便問了問那家江州公司的口碑如何。
能讓自己知道的,遲早都會知道,不讓自己知道的,真沒必要自作聰明的去找尋答案。
外面的夜色還是那麼璀璨,但似乎比剛才顯得更深如墨色了一些。
但這座巨大的國際化大都市依舊充滿魅力,比百年前最為輝煌的十里洋場更加生機蓬勃。
用經濟學家或者政治學家的話來說,肯定可以頭頭是道的講出一大堆道理,這個國家如何如何,向好向壞準保都能把普通人說得雲裡霧裡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石澗仁就簡單的看一點,普通人的生活,是不是一天能比一天更美好,自己這樣毫無背景的草根是不是有出頭的機會。
顯然眼前這個國家是具備的,哪怕到處有批評和埋怨,但起碼這些批評和埋怨的存在就說明這個社會還是開放的,從自己下山以來馬上就三年時間,哪怕自己沒有到平京這突飛猛進的一年多,生活改善也是毋庸置疑的,就看看擺在桌上的三部手機不同效能和價位,就能看出這種遞進的改變。
那麼現在自己接觸到的這種超出普通人生活感受的資本運作,會不會在有一天毀掉這種欣欣向榮的改變呢?
就好像毫無忌憚的資本毀掉電影那樣。
國家可不像一部電影,罵一頓說是爛片就過去了,那隨之而來的是十多億人口的劇烈震盪!
不可否認,這種特權資本應該在全世界都存在,只要有人形成了階級,那麼就形成了不平等的特權,但真的就放任這種資本肆無忌憚的衝擊普通階層那原本就格外薄弱的生態環境?
那麼這種狀況就是有害的,因為這會帶來一個極為惡劣的生存環境,但凡有能力有意識的人都會選擇竭盡全力去靠近特權,跪舔權力和金錢,而大多數毫無知覺的平民則會被汲取掉更多的養分,破壞眼前的這種大局面。
這種情況下站在國家的層面當然就應該遏制這種資本的泛濫,而作為一個個體呢?
一個理想是兼濟天下的個體,放到自己的身上,又應該怎麼做呢?
這時候的石澗仁,總該有資格考慮這種問題了吧?
他已經從碼頭工人,一個出賣勞力的手工業者,慢慢經過盒飯、奶茶的個體經營上升到企業管理,到現在不可思議的站在資本運作的洪流中,手邊觸發調動的資金從第一次嘗試改變棒棒生涯的幾百塊本錢,到現在一擲千金隨手發起千萬元級別的證券交易。
總應該考慮宏觀的東西了吧,這時候他絲毫不覺得近三年前自己給紀若棠說的那番話有多麼幼稚,到現在為止,他的理想依舊還是有燈塔那樣的光芒,能給儘可能多的人照亮光明。
作為一個草根來說,永遠都應該是自己去適應這個社會,而不是憤世嫉俗的要周遭來適應自己,接下來該怎麼做?
石澗仁彷彿沒有思考過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