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驛站,這很容易給人時空錯亂的感覺,更容易讓石澗仁覺得,還是現代好。
那兵荒馬亂的古戰場,固然崛起了無數的猛將良臣,不過又有多少璞玉良才還沒來及放光就身首異處了呢?
現在起碼給了自己一個從草根慢慢摸索起步的環境:“春節過後才認識你吧,現在大半年過去,你改變讓我有些驚訝,當然,你本來就有這種知書達理的底子。”
吳曉影拎著名牌包包的動作還是個花瓶模樣:“這年頭,研究原子彈的沒有賣茶葉蛋的有錢,我在電影學院成績再好,也沒有那些路子野,會發嗲豁得出去的師姐妹厲害,而且人和人真的不同,她們這些方法我也竭力嘗試過,您看看……以為嫁入豪門,結果是個愚蠢到極點的富二代,別說發展,連守住那點遺產都做不到,億萬家產都可以在一兩年間揮霍一空,經歷過這種場面,您說我還能瀟灑的站在旁邊做一臉的歲月靜好模樣麼?自然是能彎下腰嘗試的路子都要去試。”
影視城這點最奇妙,如果是遊客開放區就熙熙攘攘,更普通的旅遊景點沒什麼區別,而只要劃歸了某個劇組的古城,可能就一個鬼影子都沒,劇組裡的人大多都忙得沒天沒夜哪有閒工夫亂逛。
這樣兩個男女站在古道上,周圍空蕩蕩的,讓吳曉影難得開啟天窗說亮話:“所以剛聽說有您這樣一個年輕俊傑,我肯定也要嘗試接觸的,沒想到一見面您就給了個下馬威,說實話,直到簽約我都還是有點懵,見多了各種手段,都懷疑過您是不是串通了星瀾來騙我的,但小姑娘的口碑的確是好,所以我也就信一回,反正我趁著那蠢貨破產前就離婚,多少還是分了點財產的,歇倆月看看也沒事兒,可這一停,就大半年,現在我是真不想再做演員了。”
石澗仁靜靜的聽,吳曉影幾乎保持那個站姿不動,雙手在小腹前提著包:“年輕有為才幹過人的平京城裡真不少,本以為您也是這種青年才俊,跟著您只要一直往上走,機會總比自己頂著那喪門星的頭銜心急火燎瞎闖要多,所以,各種戲碼我都嘗試過,不是麼?”
怪不得每次不多的機會,這位總是花樣百出的出主意套近乎,石澗仁想笑,但覺得不尊重,忍住了:“倪星瀾也有這個愛好,你們搞表演的是不是很多事情都以劇本作為依據?”
吳曉影自己倒笑了笑:“對啊,一齣戲就是一個人生,只要花了心思多演幾齣,自然就好像多過了幾段人生,與其說自己想那麼複雜,不如直接把戲裡的橋段拿來用,所以戲裡戲外是不容易分清楚的,我原以為您這樣的應該算是苦出身熬出來,多半會不擇手段的往上爬,結果您還心平氣和的把我教育了,然後靠點姿色什麼來增加相互之間的關係厚度,您連星瀾這樣清脆可口的都不上嘴,我這蒲柳之姿還是有自知之明,看著您越做越風生水起,我著急。”她這話就說得有點太謙虛了,
石澗仁一點沒有被美女青睞的榮幸:“著急什麼?”
吳曉影專注:“站在我的職務角度,說句不該說的,您是個好人,我還沒見過二話不說就把一半的收入捐出來做慈善的真好人,但這影視娛樂圈又黑又汙,真的不適合您,您也不可能改變這個圈子,看著您這樣走下去,我擔心……”
石澗仁還是和善:“擔心什麼?”
吳曉影飛快的再看兩眼石澗仁的眼神,覺得他沒有生氣的跡象就還是抓住機會表達:“我不知道,可能就是您派我做慈善,這半年來我真的花了心思做,第一次第二次按照您的吩咐去邊遠山區貧困地區調查,還覺得是在作秀,想得更多是自己,慢慢的發現您關注的主要就是孩子,我也把著眼點放在這個上面,孩子再怎麼刁鑽調皮,那心靈大多還是乾淨的,這一對比慢慢就能對比出您跟其他人還是有點不一樣,現在……我也說不上來危險在什麼地方,但我經歷過那種看起來風光無限,卻幾乎瞬間就狂風暴雨打翻在地的狀況,有些人,有些事情真不是普通人生活那麼簡單,您這樣善良的好人,不應該……我不知道是怕您變得跟那些貪得無厭的傢伙一樣,還是怕您不願改變而被抹去消除,所以就是著急!”
說完又補充一下:“有些事兒我不好說得太明,您那麼聰明,應該能想到的。”
石澗仁不趁機詢問線索:“你呢?你不怕?”
吳曉影卻哼笑一下:“我怕什麼,我一個弱女子隨風飄零的,又不會改變觸動什麼,反正就跟著混日子唄,本來以為跟著您可以再嘗試一把能不能風光的,但最近兩個月,特別是慈善宴會以後,我突然又像在經歷那段不堪回憶的日子,有點莫名其妙的害怕,這才發現以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