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會接這個單子的,但自從他選擇提前退休以後,好像變了個人,所作所為最後還指向你,我才答應保證把這個餐飲集團保全下來,這是個純粹的民事經濟專案,而不是訴訟案件,如果他這邊涉及到什麼政治因素,我也會盡可能剔除掉,我想統戰部把你介紹給我,這件事就不應該成為我的滑鐵盧,我們的重點還是歐亞通道。”
石澗仁也就不問秦良予到底有些什麼可能導致出事的原因了:“近期我會把歐亞通道的方案協議書跟委託書交給您的律所,希望未來有更多的交流。”
蘇以德還是那副有點西化的客氣笑容:“我相信一定會很多的。”
全程他連拎包的都沒有帶,直到石澗仁把他送上車,才介紹了等在車上的秘書跟助理,跟在石澗仁身後的孟桃夭點頭哈腰的去幫忙關車門了,石澗仁很想提醒她這輛車的滑門是電動的,結果看見這姑娘在電動門徐徐自動合上的時候,一點不驚訝,更佐證了第一次面試時候就覺得她不是像資料上那樣一個窮苦人家的來歷。
遠遠的看高階保姆車消失了,孟桃夭才轉身對石澗仁雀躍:“蘇大師!好有名的,我很崇拜他,以前來我們專業講過課……”
崇拜一個行業大佬,總比崇拜明星強,石澗仁點點頭:“那接下來你就負責好跟對方律所的聯絡,這兩件重要的商業操作案可能會同時啟動,注意調配好人手最準備,需要擴**務部也是應該的。”
又一次如同石澗仁猜測的那樣,孟桃夭沒有像普通小職員那樣先驚恐擔心這麼大的案子自己是不是應付得來,稍一沉吟就點頭:“是!我一定會在這兩個專案中,全心向蘇律師學習,謝謝您給的這個機會。”
這到底是心態還是性格血統決定的第一反應?
總之石澗仁是滿意的,很可能這也是團隊裡面下一塊璞玉都不一定。
回過頭接連開會把這兩件事重點溝通以後,石澗仁本準備一週以後去平京錄節目的,現在因為水廠廠長的身份得先問問統戰部,自己這個時候走合不合適。
結果世事再次證明是無常的。
僅僅距離秦良予和石澗仁見面不過四天左右,石澗仁還準備再去看望一次秦良予,就忽然接到蘇以德律所的電話,當事人去世了,聯絡他第一時間抵達現場,應該會宣佈遺囑。
這一回石澗仁知道該先打電話給曹天孝,結果工作處的處長說他也立刻過去碰頭。
石澗仁只能猜測是幫自己站臺或者背書。
官場上的東西太複雜了,真不適合他這個山裡娃來攙和。
至於秦良予的去世,石澗仁反而一點都不意外,可以說江州樂集團已經是秦良予心頭最後一塊掛念的東西,放下就全都放下了。
有時候人的精氣神就是這麼冥冥中順理成章,特別是秦良予這樣一個晚年猛然開始反思的人。
這種場面石澗仁帶上了孟桃夭和張明孝,應對可能出現的複雜場景。
當然,抵達醫院附設的靈堂以後,石澗仁看到的就是一大片哭得東倒西歪的親友家屬,起碼有兩三百人擠在這個區醫院的禮堂,當年那個秦家村的小廚師秦智生都只是面帶懵懂的站在外圍。
張明孝一副保鏢跟保全主管的高階打扮還戴了墨鏡,像護著大明星一樣在前面給石澗仁分開亂糟糟的人群,孟桃夭再次體現出不一般的氣質,沒有畏懼或者嬌氣,只是略顯緊張的繃著臉跟在石澗仁後面,黑色小西裝和白襯衫跟張明孝跟配,然後石澗仁就站在一群哭得要斷氣的直系親屬面前。
面對親人的離去,適當的悲哀,可以表達感情的深切,但過度的傷心,只能證明智慧的欠缺。
特別是在這樣明擺著都想爭奪遺產的局面下。
那乾嚎的哭聲連孟桃夭都忍不住掛起點譏諷的表情了。
她對這種場面認識也很深嘛。
1214、悲歡離合眾生相
靈堂有個簡單的遺體告別儀式,從這點就能看得出來秦良予的問題,按照他退休以前的職務,應該配得上更高的規格,甚至市政府也應該派出相應的官員來出席,但現在來的是曹天孝這個毫不相關的統戰幹部,讓石澗仁略微意外的是,楊武軍也跟著他一起來了,培訓處一般不跟工作處直接打交道吧?
曹天孝跟石澗仁握手的時候,聲音從嘴角出來得幾不可聞:“現在被查實的涉及到買官賣官,金額還比較大,涉及官員也比較多,所以好多部門都被牽連了,因為你,恐怕我們都要被查。”
這是個讓石澗仁更加吃驚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