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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9部分

債務,不然就滾蛋嘛,可自來水廠能把泥湯湯送過去麼?

所以搶工期真不是為了什麼業績,就是層層疊加下來的壓力,石澗仁在工作檔案中看見一貫嚴謹的德國人發出了無數次警告,警告中方施工進度太快了,中方管理層就一邊跟外資打嘴仗,一邊按照大幹快上的國內慣例高速推進,這幾天每天早上高層開會,沒少看見兩邊爭論,把翻譯忙得不行。

這時候石澗仁覺得上級派自己過來,沒準兒也是要調和這兩邊的矛盾?

想到這裡石澗仁有點苦笑,在體制內呆了些日子,居然下意識的就會開始揣摩上意了!

兩位工人像河灘上被抓住的水鴨子,表情緊張得相互擠攏點,看見石澗仁挑起嘴角有笑意,更覺得邪魅狂狷得出奇,說話都抖了:“石,石董……”

石澗仁醒悟,連忙伸手拍靠得近的肩膀,結果對方還有恐懼的躲避,他連忙表情正式點:“這件事就到我這裡,不會跟你們產生關聯的,回頭你們也儘量別說跟我說過,我來跟上級溝通,早處理比晚處理好。”

聽了他這麼說,兩人才臉色恢復正常些,膽子小的那個終於說了句靠譜的:“那,就得趕快,如果要返工,肯定春節是來不及開工了,但如果等到夏季再來彌補這個問題,那時候是豐水期,成本會非常高,而且很難完成,說不定還得停產斷水……千萬別說是我們說的,謝謝石董了。”

石澗仁有點捂頭:“好像還是該我說謝謝你們吧,當然連我也會懷疑這件事的真假,傷腦筋啊……”

兩位無法拿出什麼確切證據的工人就只能面面相覷的看著獨立董事拎著本書晃晃悠悠順著石頭臺階慢慢消失在廠區裡了。

石澗仁其實最頭疼的是用什麼方式來傳遞這個訊息。

留到明天早上的例行高層會議說是最有爆炸性的,但說出來就沒有迴旋餘地,嚴謹的外籍高層會不會徹底甩手不幹?又或者當面吵翻天?

私底下跟中方高層交涉?

現在石澗仁幾乎能馬上模擬出對方一推三不知的風格來,況且剛才兩位知情的工人也說,現在剛安裝好根本看不出來什麼問題啊,況且那還是在好幾米深的水下,怎麼辦?

獨立董事簡直覺得自己就是清風不識字,何得亂翻書,跑什麼江邊來裝風雅,現在知道了心裡頓時有了疙瘩!

他還真不會把這種事情當成什麼新官上任三把火的把柄。

1118、磨刀不誤砍柴工

回到辦公室,石澗仁做了個比較奇特的舉動,給朱宏濤打電話。

也許這就是石澗仁不太願意再繼續沿著體制內軌跡走下去的原因,越往上走,大量的精力都要耗費在權衡利弊和調節各種上下平級關係上,這對於石澗仁來說有點難以忍受,以他結婚戀愛都嫌浪費時間的心態,哪裡願意讓自己消磨在這中間?

雖然有些人是把與天鬥、與地鬥、與人鬥當成人生其樂無窮的,石澗仁不是。

而且這個時候給自己的上級領導討主意,也有點少見,因為很容易給領導落下個不敢擔責或者遇事沒主見的印象,什麼事兒都要問領導,那領導還派你去任職幹嘛,不如領導自己全都擔當了。

石澗仁沒這麼多顧慮,純粹就是諮詢:“很偶然的我瞭解到一個跟生產隱患有關的資訊,但也不那麼的確,因為拿出來說就會影響人民群眾吃水的問題,您覺得我應該怎麼處理,我想學習下,以前還沒遇見過這種事兒。”

朱宏濤果然是老鳥,居然不問石澗仁這個生產隱患具體是什麼事,沉吟幾秒更不正面回答:“我給你說我剛到少數民族區遇見的一個事。”

石澗仁其實是有點樂的:“好。”

朱宏濤像個老和尚給小和尚講故事一樣:“那會兒我負責縣裡面一些治安工作,剛開始就接到附近市裡面的協助函,說有一輛車給偷了到我們縣,希望協助把車給找回來,裡面還有具體的犯人姓名地址啥的,我們那會兒沒有嫌疑人的說法,都叫犯人,我一看這個簡單,不就是個追贓嘛,過去按圖索驥的抓了就成啊,立刻就過去警察局協調安排,我們那地界小,機關單位都挨著的,結果邊上一個老警察給我說,這個鄉偷車成風,專門到周圍漢族大城市偷,然後開回來也不上牌,直接漫山遍野開著放牧,反正這邊到處都是空曠的草原,不好管理交通,曾經有單位這樣去追贓的,結果一呼百應的幾百上千號當地人就反過來揍警察和失主,釀成禍事,我就撓頭了,民族地區一丁點火星就可能變成另外一回事,有些事就沒道理法規可言,幾百上千年曆史造成的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