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這邊停車下來的母親,對後面接著出現的石澗仁卻有些皺眉。
石澗仁看看直接走過去:“還記得我麼?上次來你家吃過飯的……”
光頭基本不理他,眼光好像穿過了一段空氣,直接無視了石澗仁的存在。
任姐心痛極了,很想上前又要說什麼,石澗仁卻跟往日不同:“不記得了?你在小王莊那院子被找到的時候,我和你父親站在一起的……”目光開始聚焦在他臉上,果然立刻有種痛苦的感覺蔓延到臉上。
石澗仁卻不剎車:“是我察覺了那個小山東可能綁架你,是我找到線索才能接著把你救出來,不然你就要被殺了撕票。”
可能是營養更好,王驊比石澗仁還高點,雖然只小了兩三歲,但目光卻散亂無根,更像是遊移驚恐的孩子,說話也絕對沒有了上次那種傲慢的語氣,慢吞吞的:“還……不如死了好。”
任姐眼淚水立刻就出來了,但石澗仁抬手阻止了她過來,繼續面對面:“你可能覺得天底下就你最悲苦,最無辜,最不幸,其實你這種事情幾乎天天都在發生,有類似遭遇的人每天都在出現,只不過他們沒有你運氣好,沒有父母可以借調軍警,沒有能力找尋線索,只能慢慢的等死。”
王驊快速皺了下眉頭,瞟了眼自己的母親,口氣又變得慢吞吞:“可沒有他們,我就沒有這種事。”
石澗仁笑起來:“你是個懦夫,看著你母親現在哭成這樣,你就有藉口把痛苦轉嫁到父母身上,自己裝著可憐的樣子,不敢去面對曾經發生過的事情,心安理得的裝可憐,裝無辜,把責任全都推卸到父母身上,對吧?”
王驊慌亂的目光剛要說什麼,石澗仁補刀:“你現在心裡就是極度恐慌的,發生這種事情誰也不想,但是你還是不是男人?我說你就是被那幾個綁匪嚇破了膽兒。”來平京這麼些天,他也能熟練掌握本地兒化音了,當然也帶上點平京人民常見的嘲諷口吻,主要歸功於倪星瀾。
王驊漲紅了臉,終於從之前的狀態被激怒了一般:“你……你知道什麼?你經歷過……”
石澗仁截斷他:“聰明的人不用經歷也能想象,不就是不把你當人麼,各種毆打辱罵,羞辱威脅,他們告訴過要弄死你對吧……還有那油漆是怎麼回事?”
看起來有點單薄的平京年輕人終於暴怒了,揮動纖細的胳膊就朝著石澗仁打過來,好久都沒動手的小布衣不閃躲,就是抬手格擋,他可是幹了十多年的農活,又有棒棒的經歷,一身肌肉疙瘩硬邦邦的就是這麼直接碰撞,都讓王驊頓時感到疼痛,可同時石澗仁還持續語言傷害:“喲,你有點力氣沒?還沒你脾氣大,跟個娘兒們似的,火氣再大點估計也只能這樣……”
打不過也說不過,王驊立刻就選擇了縮回去,咧嘴捂著生痛的手掌轉身,石澗仁拉住要跟上的任姐大聲:“對!又躲回去,剛才還說是你爹媽給你招來了禍害,現在又要躲回你爹媽給你弄的家裡去,你可真有出息!”
任佳琳在旁邊看得欲言又止,但明顯石澗仁來做的事情讓兒子反應更大一些,總比自己和丈夫絞盡腦汁都沒法得到一句回應好多了,所以竭力忍住了,不過淚水還是多,在韓國那麼跌宕起伏,這位總舵主都沒流淚,在兒子面前這麼軟弱,石澗仁還是有點失望,女人真的很容易被感情影響,不過比倪星瀾那個表演慾爆棚的母親還是好很多。
氣得年輕人轉頭怒目相視,可掂量一下真的打不過,就只能用眼神殺人:“你……我告訴你……”
其實有了情緒波動就好得多了,起碼比之前那樣死氣沉沉的好啊,石澗仁擺出一副賤兮兮的模樣:“告訴我什麼?不依靠你的父母,你能威脅我什麼?肩不能挑手不能抬的,口口聲聲埋怨父母,但其實你離了父母算什麼?也就是你的父母,綁匪才給你標了個價,不然你比起街頭賣唱乞討的小孩兒都不如,我們那邊賣個小孩兒也就五六千,你這種長大的根本沒人要……”
這樣的羞辱不知道能不能跟當初遭遇的兩三天身體創傷媲美,反正王驊終於不顧一切的轉身嘶吼著就朝石澗仁一頭撞過來,就好像一頭紅了眼的小牛,石澗仁還得把任姐拉開點,腳下一伸腿,就把王驊結結實實絆翻在草坪上,不依不饒的年輕人就那麼直接在地上撲過來,呲著牙看樣子是準備咬石澗仁一口!
不想去打狂犬疫苗的小布衣連忙跳開一些:“對嘛,誰一輩子不遭遇點不堪回首的事情呢,自怨自艾的就覺得天底下自己最可憐,你也太慫了,有本事跟我出去走一圈不?”
可能這句有點是騾子是馬出去溜溜的感覺,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