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珩覺得有些可笑。
他們視為寶的如今不再珍視,放棄了的,現下被人疼寵。
他甚至覺得,如果他無禮的要求沈昕把景家推回原來的位置,沈昕也定會願意的。
可他不會這麼做。
沈昕愛重他,不是他放肆的理由。
就算成了沈昕的王夫,他也不會做逾越之事。
甚至可能……
景珩眸子閃過一絲寒光。
沈昕對殺意很敏感,當即捏了捏他的手:“很多事情不需要自己動手,只需你動動嘴,多的是有人替你行事。
你這雙手彈琴作畫都可以,萬不能親自沾染血色。
那對你來說是玷汙。”
景珩臉一紅。
頭一次生出陰暗的心思,居然就這麼輕易的被看破了。
不過他挺開心的。
這說明沈昕很在乎他。
也不覺得沈昕說的話哪裡不對,身份擺在那裡,確實不需要自己動手。
抬手讓人敲門。
那關閉不嚴實的門立馬被人拉開。
開門的是一個臉上帶著巴掌印的女子。
女子第一眼看到的不是自己的親哥哥景珩,而是紈絝氣息隔了老遠都能嗅到,偏生又和普通紈絝不一樣的沈昕。
“沈沈沈,沈小王爺!”
沈昕嘴角抽搐一下:“這怎麼還是個結巴?”
景珩沒繃住一笑。
可能是他敢在沈小王爺面前放肆,把景悅給嚇到了,下意識看了過去。
“景珩?你怎麼在這裡?你不是在……”
話說到這裡,景悅的嘴就被捂上了。
是景母。
好歹也是當過官兒的,對眼前的情勢看得倒是明白,當即往景悅的腿彎一踹,自己也跪倒在地:“不知沈小王爺駕臨,有失遠迎,草民該死!”
嚯,這話說的,就活像是她家這並肩王攻下了皇城,當了皇帝一樣。
要是這旁邊有御史在,妥妥的要告並肩王府一狀了。
“哎呀呀,本王就說,你好端端的當著官兒怎麼就被擼下去了,原來問題出在不會說話,還硬要開口啊。
當了挺長時間的官兒,怎麼就不懂什麼叫禍從口出呢?”
景母臉色一白,這回是真的有些瑟瑟發抖了:“還請小王爺贖罪,草民適才被犬女氣著了,這才說話不過腦子,還請小王爺大人不記小人過,擾了草民這一次……”
沈昕執起景珩的手,放在唇邊親了一下,斜眼看景母一眼,轉頭和景珩溫柔細語:“我在旁邊候著,你若覺得不舒服,不想呆在這裡,便叫我一聲,我帶你回家,如何?”
景珩感激她的體貼,也因‘回家’兩個字心頭一熱。
“好。”
沈昕笑著拍怕他的手:“去吧。”
景珩進去後與景家人說了什麼,沈昕沒有探聽,但能猜到個大概。
不多時,景珩就出來了,主動拉住沈昕的手,眼神帶著一絲脆弱:“我只有你了。”
沈昕眯眼笑:“我會一直在。”
沈昕和景珩一走,景母做脫力的坐在了地上,臉上帶著悔意。
後悔沒能早知道沈小王爺對景珩的心意,把景珩賣進了青樓,導致景珩被沈小王爺看重後,景家卻半點沾不到邊兒。
現在別說重入朝堂了,怕是連在京都都無法立足。
牆倒眾人推,就算景家無人在意,他們的處境也只會越來越難熬。
沈昕和景珩都沒過多關注景家,而是先去了酒樓吃飯,等入夜才動身前往青樓。
原以為三皇女庫房都被她搬空了,肯定沒心思來青樓。
事實證明三皇女的心挺大的,家底兒都空了還來青樓閒逛。
到青樓大門時,沈昕還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五皇女喬玥。
應當是受三皇女邀約而來。
畢竟五皇女的名聲還是不錯的,家中並無夫婿,也從不逛青樓等地。
每日裡除了處理女皇交給她的要務,便沒有多餘的業餘活動了。
不沾花惹草,又有賢名在外,幾乎全京都未嫁的公子,都想多接觸五皇女,進入她的後院。
不入青樓的人來了青樓,京都未嫁的公子們,怕是要哭了。
沈昕並沒有進入青樓,而是站在門口,攬著景珩的腰,手一揚:“給我砸!”
招呼都不打一個就找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