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高長命也在,趙惟一今日穿了一件藍色長衫,頗有點江南才子的味道,蕭觀音雖是契丹女子,卻特嚮往江南的生活,見趙惟一這身打扮,不由得多看了兩眼。落座之後,趙惟一彈了一曲剛剛做的《猛虎嘯》,這曲《猛虎嘯》取自當年的武州城大戰,就是那一戰。大遼傷筋動骨,導致趙有恭崛起西北。一頭猛虎沉落,一頭猛虎嘯傲世間。整個曲子婉轉激昂,突然又風格一轉,變得低沉哀傷,就如落敗後的戰場,夕陽沉落,烽煙四起,到處是傷者的哀嚎。
一曲終了,蕭觀音忍不住鼓了鼓掌,“趙先生的琴藝越來越出眾了,今日一曲,讓人傾慕不已呢,來啊,讓下邊準備點好酒,今日要留趙先生吃上些酒。”
高興之下,賞賜一下外臣,這在大遼實屬正常,哪怕是大宋,這種事也經常見,可蕭觀音做夢也想不到,只是留趙惟一吃頓飯而已,卻會要了自己的性命。當趙惟一進入迴心院落座,單登的嘴角露出一絲冷笑,蕭觀音啊蕭觀音,從今天之後,你就是個廢人了。
高長命本來該陪著的,但是有太監來報,說教坊處那邊有事,他只能先暫時離開一下。如此一來,房間裡就只剩下蕭觀音和趙惟一兩人了,二人說著些話,大部分都是關於琴藝技巧的,不過這些話只有他二人知道,別人是聽不見的,沒過多久,宮女給開了門,一些人端著酒菜放到了矮桌上。契丹男女,想找出一個不會喝酒的真的是太難了,哪怕蕭觀音這樣的女子,也對烈酒有著濃厚的興趣,當然她喝酒只是為了品嚐一下那種濃烈香醇而已,幾杯酒下肚,有一絲異樣從小腹揚起,蕭觀音迷迷糊糊地,手撫額頭,使勁晃了晃,今日這是怎麼了,才喝了多少,就撐不住了,想發句話喊一聲外邊的人,可嘴張了張,就躺在了毯子上。
蕭觀音昏迷了過去,趙惟一卻沒有昏迷,他只覺得全身火熱火熱的,腦袋裡嗡嗡作響,就像炸開了一般,開始還能坐得住,可漸漸地就沒了理智,他只想涼快一點,清爽一點,於是用力扯開了長袍,流出了瘦削的肩頭。
耶律洪基心情不太好,亦或者說他最近的心情就沒好過,西京那邊耶律大石操練兵馬,耗費巨資,可還是不能對定**形成有效的壓制,反倒是定**不斷增兵武州和麟府,那韓世忠更是派遣重兵守衛偏關和寧武關,可以說現在西京附近的情況已經不是大遼說了算了,只要定**願意,隨時都能兵出寧武關,奪下整個朔州。朔州要是丟掉,緊接著就是應州和雁門關。如此也就罷了,南京耶律淳越來越不服管束,遼東女真人勢力發展迅猛,可以說最近一段時間就沒過一條好訊息。
今日得閒,聽身邊的太監高野提了一句趙惟一有新曲子,一時興起,便想來放鬆下心情,順便也跟蕭觀音說說話。來到迴心院,只見宮女太監們都在外邊等著,對此耶律洪基也不覺得稀奇,因為蕭觀音平時就不喜歡被人打擾,見耶律洪基前來,單登趕緊福了一禮,幫忙推開了門,當房門開啟,可以清楚地看到單登的肩頭顫了顫。當然,單登不是驚的,而是高興地,呵呵,蕭觀音完了,現在蕭芷蘊不在,蕭昱也死了,誰還能保得住蕭觀音?
耶律洪基站在門口,雙手打著哆嗦,一張臉鐵青鐵青的,嘴角也慢慢翹起來。嘿嘿,他耶律洪基堂堂大遼皇帝,沒想到會遭遇如此屈辱,他的皇后雙頰暈紅的躺在毯子上,趙惟一赤著上身,一臉笑意。真沒想到,就在這大遼皇宮裡,有人給他耶律洪基一個響亮的耳光。
耶律洪基什麼都沒說,轉身離開了迴心院,院裡所有太監和宮女全都跪在地上,戰戰兢兢的一個字不敢說,誰都知道。皇后完蛋了。而此時。皇后蕭觀音還懵然不知大難來臨,至於趙惟一早就癱倒在地上。其實耶律洪基開門的時候他已經恢復了一點理智,可當時,嚇得兩腿發軟,坐都坐不穩,整個人趴在地上,嘴巴張開,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很快便有皮室軍軍士闖入迴心院帶走了趙惟一。與此同時,迴心院裡的宮女太監也被嚴格控制起來。當朝皇后找男人,給皇帝陛下扣綠帽子,這可是天大的醜聞,不管怎樣,這些宮女太監們都會死上一批的,因為必須用人頭來警告其他人,從今往後裝啞巴,誰要是敢亂說,那些死的人就是例子。
當天晚上。迴心院一半的宮女太監死在了皮室軍刀下,其他人則被關押分開審問起來。審問?還需要審問麼?耶律洪基親眼所見。別人說什麼他也不會信的,說是分開審問,倒不如說分開警告來的實在。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是警告,例如趙惟一,一進大牢,參知政事張孝傑就親自監督,兩個彪形大漢輪流伺候趙惟一,知道將瘦弱的趙惟一打的奄奄一息後,張孝傑才從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