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金拉著去蔡河邊放風箏,而此時京城內卻已經傳開了。
擷芳樓裡,念奴兒手持一杆紅纓槍,身披磷光鎖子甲,她的長髮梳著男兒打扮,站在那裡,倒真像一個威風凜凜的玉面將軍。擺好姿勢,她嬌聲問道,“張教頭,這次姿勢可以了麼?”
那張教頭名叫張拱,乃是前八十萬禁軍槍棒教頭,尤其是一把長槍耍的是出神入化,如今早退下好些年了,如果不是如此,念奴兒還真請不到他。能請張拱教她,那也是因為兩年前張拱受傷時,念奴兒曾經無意間施與了他一點恩情,否則以張拱的臭脾氣,哪怕擷芳樓出再多錢,他也不會來這種地方的。
開始張拱還以為念奴兒只是隨興而為的,可發現她如此認真後,也倒沒了應付之心。
“左腿下壓一些,眼睛直視前方,出槍要穩,力道不夠,氣勢總要做足的!”
“嗯,張教頭,那我們可以練下一個姿勢了麼?”念奴兒收槍,還未來得及等到張拱的回答,就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小檀細眉挑著,小嘴張著,一臉的喜色,待她進門,念奴兒就寒著小臉沒好氣道,“你這丫頭,整日裡瘋瘋癲癲的,可是又有什麼事了?”
“呀!”這時小檀才想起還有張拱老頭在呢,她趕緊吐著小舌頭施了一禮,隨後才急急的說道,“崔姐兒,你不知道哦,小郡王今日又做大事了?”
大事?念奴兒輕輕蹙了蹙眉頭,瞧小檀這喜色,便知道不是什麼好事,“哼,說吧,你要是不說出來,還待憋到何時!”
“嘻嘻,崔姐兒,這次可真是大事哦,小郡王跑太學院買詞去了,五十貫一首,為了幫你,小郡王可真出大力氣了,咯咯。。。。”
去太學院折騰了?念奴兒只是莞爾一笑,並未像小檀想象的那般生氣或者大笑,一時間,小檀失望得不得了,小郡王怎麼說都是為了她呢,為何崔姐兒連句話都不說呢?
念奴兒繼續讓張拱教她,至於太學院的事,她並未放在心上,既然是在演戲,那何必較真呢?趙小郡王明明把詞留給她了,還乾巴巴的跑去太學院買詞,明顯就是在演戲,這場戲可真是騙了好多人。
大鬧太學院,必將得罪天下士子,得罪了士子,就等於得罪了朝中重臣,這就相當於做了一件自絕仕途的蠢事。如此愚蠢的行為,官家該高興的吧,呵呵。
得月樓裡,李師師手撫古琴,卻未彈奏,聽了趙有恭大鬧太學院的事情,起初她是笑,可接著就是羨慕。不管怎樣,趙有恭是真的為念奴兒付出了,相反官家卻不敢,他太害怕別人的話語了。他一直隱瞞著,殊不知朝中重臣哪個不知道他們的事?那行幸局裡還掛著她李師師的牌子呢,如何能瞞得過別人,最重要的是李師師不想瞞著?
趙有恭再差那也是一個郡王的,他為了念奴兒可以飽受那麼多罵名,為何官家就不能為了她李師師犧牲一點呢,也許,官家從始至終並未真正的喜歡過吧,若說喜歡,那也是喜歡美,喜歡新奇。
第17章 歷史的慣性
蔡河河畔,有著一片豐盛的草地,此時趙福金拉著線不斷奔跑著,春風中,依舊能聽到那一串串銀鈴般的笑聲。
“凌哥兒,看,小妹的風箏飛得好高!”
趙福金真的很高興,也只有和趙有恭這個無賴一起的時候,她才能無所顧忌的玩耍。不知道是風太大了,還是趙福金的笑聲已經讓老天嫉妒了,莫名的那條細繩應聲而斷,可憐的風箏在空中越飛越遠。看著那漸漸變為黑點的風箏,趙福金小臉繃著,一副怒容,不過趙有恭卻開心的笑了。
“哈哈,四姐兒,這下沒得玩了,趕緊回去吧?”
“呀,凌哥兒好生氣人!”趙福金蹲在地上抓起了一塊草屑,看也不看就朝趙有恭方向丟去,這一下雖然砸中了趙有恭的腦門,趙福金卻依舊沒有消氣,跑過來推著趙有恭的肩頭,她撅著嘴哼道,“快追啦!”
“追?四姐兒,你讓為兄去追風箏?”
“對,難道不追風箏,還讓你追人不成,快點啦,找不到風箏,誰也不準回去!”
趙福金一聲令下,趙小郡王連帶著幾個狗腿子全都變成了苦瓜臉,明知道這是件勞苦的差事,可眾人不得不領命而去。好在趙有恭耀武揚威慣了,追自然是追的,不過可以讓狗腿子們去嘛。
小三小城等人吭哧吭哧的一會兒就越過了蔡河,趙有恭卻陪著趙福金在後邊慢慢溜達著。其實趙有恭感覺得到,趙福金是不願意回宮,追風箏只不過是想耗費點時間罷了。
“凌哥兒,小妹不想回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