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七破了南陵縣衙,將物資搶劫一空,朱七作亂,一時間引起了一連鎖的反應,涇縣、蘇州崑山、太倉也相繼出現了民亂現象,眨眼的功夫,整個江南陷入了混亂中。
趙有恭有點懵,因為他真的沒料到局面會轉變的如此之快,好好地賑災局面,竟然會如此快的失去控制。當民亂爆發,趙有恭第一個感覺就是有問題,如果不是有人故意為之,民亂怎麼會蔓延的如此之快?宣州的事情還好說,那宣州知府孟騰軒確實貪贓枉法,扣了南陵的賑災款也有可能,但崑山和太倉又是怎麼回事?據趙有恭所知,在朝廷命令下達之前,蘇州府就已經開始賑災了,為何還會發生這麼大民亂?
宣州也就罷了,那崑山和太倉南邊可是秀州,如果民亂蔓延的太快,誰敢保證亂民不會衝擊秀州各大鹽場,如今秦王府有很大一部分財源都來自秀州以及杭州的鹽場,如此就不由得趙有恭不著急了。楚王府內,蕭芷蘊和趙有恭坐在榻上,二人蜷著腿,大眼瞪小眼,“官人,這江南民亂甚是蹊蹺,尤其是崑山和太倉,恐怕還得官人親自走一趟蘇州府才行,雖說蘇州府還在殿下掌控中,可那位宜陽候並非殿下親信呢。”
“嗯”趙有恭淡淡的點了點頭,朝廷倒是封了宜陽候為江南東路處置使,全權負責平亂,但這宜陽候劉徹可是四姐兒趙福金的親舅舅,與秦王府關係微妙的很,如果他藉著平亂的機會,做些別的事情就再輕鬆不過了。
不到江南不知道江南局面有多糜爛,當趙有恭趕到蘇州府後,才知道整個蘇州府地界亂成了什麼樣。至八月中旬,崑山、太倉、嘉定、寶山一帶已經連成了一片,整個亂兵已經將蘇州和秀州分隔成了兩半,亂民足有幾十萬人。甚是苦惱的坐在太師椅上,王語嫣乖巧的忙趙有恭揉著太陽穴,“殿下,你也別太擔心了,之前方臘作亂不也讓殿下輕鬆應付了,眼下的事情也算不了什麼的。”
趙有恭一邊咧嘴,一邊暗道,王小娘子還是有點天真了,這次和上次可不一樣,朝廷可有點盼著蘇州亂呢,因為蘇州可是秦王府的地盤,要是不能儘快平定民亂。有心人再借機進入秀州和杭州。到時候鹽場可就要易手了。當然最好的方法就是強行鎮壓這些亂兵。可現在手中真正能掌握的就是萬餘蘇州府兵,至於宜陽候劉徹的兩萬大軍,那是絕對指望不上的,沒瞧見人家宜陽候一點發兵南下的意思都沒有。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趙有恭到現在還沒摸清楚蘇州這邊是怎麼亂起來的,要有行動,必須等唐淼那邊帶回來訊息才行。
蘇州之亂,江南大災。到底隱藏著什麼陰謀?
此時在太湖中有一艘小船,船上坐著兩個衣著華貴的人,這二人可不是別人,正是這蘇州府最有權勢的兩個人。自從方臘被剿滅之後,彭鑫就坐穩了蘇州知府的位子,這一坐就是兩年。彭鑫這個蘇州知府與其他州府知府可完全兩碼事,他不僅管著蘇州,還管著秀州和杭州,尤其是杭州灣一帶的鹽場。短短兩年時間,江南百姓就給現任蘇州知府起了個外號。叫做“彭大膽”。有此外號,就因為彭鑫鐵面冷目。對禍害百姓的官吏絕不手軟,只要找到證據,直接打入蘇州府大牢。另一個原因,則是因為彭鑫做事根本不看朝廷臉色,就拿秀州和杭州鹽場的稅賦來說,直接自己做賬,反而朝廷派人來插手,則立馬被馬步都統制寧國曉逼走,總之,如今的秀州和蘇州已經不是朝廷的地盤了。
曼陀山莊裡,趙有恭有王語嫣作陪,行走在爛漫的山茶花中,曼陀山莊從不留宿男人,不過趙殿下是個意外,王夫人對這個女婿顯然是非常滿意的。俗話說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喜歡,還是有幾分道理的。這兩天趙有恭可著實不好過,蘇州的事情跟一堆爛泥似的,如今崑山一帶亂成了一鍋粥,卻一點頭緒都沒有,宣州那邊是因為朱七挑頭,可蘇州府這邊就有點奇怪了,事前一點徵兆都沒有。
阿朱有些焦急的走過來,拱手施了一禮,“殿下,彭知府和寧將軍到了,現正在裝在外等著。”
曼陀山莊有著不接男客的規矩,這一點蘇州府的人都是知道的,尤其是王小娘子與趙殿下的婚事確定下來後,蘇州府官員就更加不敢冒犯曼陀山莊了。至於趙殿下住進了山莊,那是沒法比的,人家可是曼陀山莊的半個主人呢。點點頭,隨著阿朱來到山莊外,曼陀山莊環境優雅,守著天湖湖畔,便是最炎熱的夏季,這裡依舊清爽宜人。寧國曉和彭鑫也是少有這麼清閒過,好不容易來次曼陀山莊,總要放鬆下才行,二人席地而坐,背靠著一棵參天榕樹,碼頭上木娘子正在釣魚,頭戴斗笠,宛若一個老翁,不過看她時不時的晃晃身子,估計這魚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