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及自己人。這可如何是好?
放箭肯定是不行了,楊惟忠想了想。眉頭一皺,從樹上躍下,拔刀第一個堵在了橋頭上,隨後高聲喊道,“唐亮、秦虎,隨本將列陣堵住橋頭!”
“喏”幾名裨將隨後趕到,頓時將整個白玉橋堵得死死的,這下那些還沒逃回來的宋兵頓時大罵了起來,“快讓開。。。別擋道。。。”嘴裡罵著,有的人已經和守橋頭的人廝打起來,此時那些逃命之人腦子裡光想著如何活著了,哪還股的聊太多?
楊惟忠冷哼一聲,二話不說,直接揪住一個鬧得最歡的,揮刀便砍。楊惟忠下手又快又狠,嚇得好多宋兵剎住了腳步,趁著這個機會,楊惟忠大聲嚷道,“他孃的,都給老子聽著,再跟鴨群似的亂衝,莫怪老子不客氣了,現在想逃命的,從橋上跳下去,從河裡游過來,要是不懂水性,就給老子轉過臉去,隨老子一起面對契丹人。諸將聽令,誰要是再敢衝陣,給契丹蠻子當先鋒,格殺勿論。軍法隊殿後,從現在開始,誰要是再敢禍亂軍心,就地格殺。”
楊惟忠一番言行,徹底震懾了那些敗兵,一時間,有的人從橋上往水裡跳,有的人自動轉身幫忙堵住橋頭,亂哄哄的局面送算得到了控制。
楊惟忠心中可一點都高興不起來,王坪那個狗孃養的,自己潰敗不說,還連累白溝河防線,當真是死有餘辜。
白玉橋北邊,葉乙臨近橋頭時,立刻停住了馬,橋頭被堵住,所部又都是騎兵,肯定過不去了。不過葉乙也不急,他咧嘴一笑,揮手示意所部騎兵退後五里地,下馬休整了起來。葉乙這麼做,也是因為心中有所依仗,自從王坪潰敗後,他就派親衛通知了後方的大將軍蕭乾,估計這會大將軍應該已經領兵抵達大零橋了,只要大將軍率輕騎突破大零橋,楊惟忠就是再有能耐,也只有被動挨打的份了。
葉乙不進攻,楊惟忠總算得到了喘息之機,他先讓困在橋上的宋兵退回南岸,隨後重新組織陣型。憑著手下人馬,如無別人搗亂,守住白玉橋應該沒什麼問題,不過楊惟忠現在最擔心的是大零橋,如果真如趙明所言,此次遼人要大舉進攻,定然不會只對白溝河下手的。大零橋位於雄州西面,南面就是西路辛興宗大軍駐地範村,遼人也無需直接進攻範村,只需派人手中大零橋,再派輕騎向東直撲白玉橋,那大宋經營許久的北部第一道防線可就土崩瓦解了。
心中擔憂,楊惟忠立刻差遣快馬前去範村,希望辛興宗能提高警惕,向大零橋多派些人手。只可惜楊惟忠反應的還是有點慢了,就在他派人去範村的時候,蕭乾已經領八千鐵騎對大零橋發起了突襲。五月初二,從早上開始就陰雲密佈,昏暗的天色下,還少有的颳起了大北風。
一直以來民間都有個說法,叫做南風送暖,北風帶寒,突如其來的北風,讓這陰沉的日子裡又多了幾分涼意,守衛大零橋的兩千多名宋兵以為這種天氣下應該無事的,便放鬆了警惕。按照規矩,橋北斥候要放出十里地的,可今日情況特殊,斥候也就覆蓋了兩裡地而已。區區兩裡地,對順風而來的契丹鐵騎來說還不是轉眼就到?當蕭乾領騎兵趕至大零橋的時候,好多宋兵都慌了,蕭乾自不肯放過良機,直接趁亂掩殺,僅僅一刻鐘時間,兩千多大零橋守兵被殺散,活下來的全都朝南邊的範村跑去。
天空烏雲翻滾,偶爾帶著幾聲悶雷,這個五月天裡。響起悶雷。就像刮大北風一樣稀奇。陰雲籠罩。就好像預示著今日將是個不同的日子。
“迭勞倫,你領一半人馬駐守大零橋,等待都元帥大軍前來,其餘人隨本將去白玉橋!”
一聲令下,鐵騎奔騰,在這一片燕趙平原上,遼人鐵騎就像無敵洪流,無人能擋。巳時。楊惟忠聽探馬來報,西面出現了大批遼騎,幾乎不用多想,楊惟忠就知道大零橋被突破了。呼,楊惟忠萬分不安的看了一眼北方,如他所想,休息一個時辰的葉乙所部騎兵也開始朝白玉橋撲來。必須得撤了,要是撤的慢一點,手下這幾千人馬可都要葬送在契丹騎兵手中了。
楊惟忠找來幾名裨將,著令他們領兵往東撤回清州。自己則領一千精兵殿後。
白玉橋南邊,宋兵奉命東撤。楊惟忠則領著一千精兵直接堵住了橋頭。面對騎兵,唯一倚仗的就是弓箭,好在白玉橋不是萬丈平原,在橋上騎兵展不開隊形,弓箭齊發,葉乙也無法突破,再付出百人傷亡後,葉乙直接讓手下人往後撤了撤。葉乙撤兵,卻讓楊惟忠那張臉變得死白死白的,這個契丹蠻子,還真陰險,他這是要等到西面騎兵包抄過來之後再動手啊。
沒過多久,蕭乾所部騎兵便殺到白玉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