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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部分

時時分,楊可世倒沒敢直接過蘭溝甸,他覺得夜間過蘭溝甸招降實在危險,倒不如休整一夜,待明日再作打算,反正已經到蘭溝甸了,還怕北邊的遼人跑了不成?也正是楊可世這個自作聰明的想法,徹底將手下五千兵馬送進了火坑之中。

亥時末,人卸甲。馬退韁,留小部分人在外巡視後。其餘人全都歇息,以待明日一戰騎兵雄風。子時兩刻,大部分人都已熟睡,就連楊可世也不例外。就在此時,藉著微弱的月光,一行騎兵悄悄地從蘭溝甸南邊抄了過來,這些騎兵人銜草,馬銜枚,毫無聲響,出於外邊的哨兵也被輕易解決掉。子時剛過,只聽一聲巨響,馬蹄聲在蘭溝甸響起,此次可是耶律淳親自率領的五千飛雲騎,這些騎兵多是契丹勇士,殺起人來,毫不留情,好多大宋騎兵還在睡夢中就被砍死,簡易的軍營中火光四起,殺聲震天,宋兵的哀嚎聲,慘叫聲無人顧及,好多士兵剛跑出營帳,摔倒在地,立刻被戰馬踐踏而死。

楊可世努力組織起了一支千餘人的隊伍,可惜他們面對的是遼國精銳飛雲騎,僅僅兩個衝鋒,就將好不容易組起的陣型衝散了,隨後就是一邊倒的屠殺,好多大宋騎兵變成了步兵,他們無頭蒼蠅似的亂跑,哪裡跑得過騎兵,好多人稀裡糊塗的被殺死,至死都未能閉上眼睛。

一夜掩殺,飛雲騎只付出了幾十人傷亡的代價,便全殲了楊可世所部五千餘精騎,天亮後,楊可世帶著殘部百餘人回到了清州。此役,楊可世身受十五處刀傷,若不是他實在勇猛,八成就死在遼人刀下了。

清晨,种師道剛起身,就聞聽如此噩耗,心中一疼,這位為大宋征戰幾十年的老將仰天長嘆,“莽夫誤我,誤我,該殺,該殺。。。”

种師道太過心疼,心疼欲死,那五千精銳騎兵可是大宋少有的騎兵部隊了,本來他想讓楊惟忠領騎兵的,可拗不過童樞密,可結果卻是這樣。五千多騎兵,他們不是懦夫啊,是他們不能打麼,是他們貪生怕死麼?种師道敢對天發誓,這五千子弟,就是刀架在脖子上也不會皺下眉頭的,如此精銳,卻被楊可世一夜葬送。种師道有些呆呆的,他不知道這是怎麼了,為什麼無論怎麼做,依舊救不了那些可憐的勇士,漸漸地,种師道臉色越來越白,花白的鬍子哆嗦著,突然雙眼怒睜,一口鮮血噴湧而出。

“痛煞我也。。。。”

种師道怔怔往後倒去,身旁眾人手忙腳亂的撲了上去,和詵淚水縱橫的喊叫著,“老將軍。。。。老將軍。。。。。”

四月十二夜,前軍統制楊可世私自出兵,被遼國秦晉王、南京守備大元帥耶律淳率五千飛雲騎襲殺,一戰五千二百精騎,包括主將楊可世在內,只剩一百一十三人。

种師道昏迷不醒,清州亂成一團,軍中郎中進進出出,歷經兩個時辰,种師道才悠悠轉醒,他醒來第一句話,就是盯著楊惟忠咬牙啟齒的說道,“去。。。去。。。。殺楊可世,不殺。。。何以正軍法,何以告我五千兒郎在天之靈。。。。”說著已是老淚縱橫,緊緊地閉上了眼。

种師道下令後,楊惟忠、和詵轉身就出了帥帳,沒一會兒就將還在床上養傷的楊可世揪了起來。清州大營,時至正午,一根木樁立在當場,楊可世被緊緊地綁在木樁上,全軍幾萬人,竟沒有一個開口為其求饒的。誰不知道那招降是多麼沒譜的事情,為此種老將軍還在三下令不可莽撞行事,可就是這個楊可世,竟然為了所謂的招降,領著五千多精騎去了蘭溝甸,此人該殺,殺一百次也不足惜。

日頭正高,陽光溫暖,楊可世心中卻冰涼無比,看著楊惟忠手裡那把刀,他聲淚俱下道,“老兄,兄弟我錯了,可要行軍法也得是大帥啊,你不能殺我,不能殺我。”

“我呸,楊可世,枉你也是條好漢,到了此時,竟還有臉求饒,我要是你,幹下這種事,早就自己一刀子抹脖子了事了。你還求饒,那五千多兄弟的帳怎麼算?那可是五千多精騎啊,活生生的好兒郎,他們死了,又向誰喊冤去?”說著楊惟忠已經不受控制的落下了淚,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這一次,太痛了,痛的種老將軍都躺在床上起不來了,想老將軍戎馬倥傯幾十年,什麼時候這般脆弱過。

“你不能殺。。。。不能殺。。。。”

“任你說破天,今日老子偏要砍你”楊惟忠再不願多言,反手抬到,便要抹下去,就在這時,一騎飛來,口中大聲叫道,“刀下留人,大帥有令,楊可世帶至高陽,自有官家定奪。”

聽著那些話,楊惟忠砍不下去了,他呆呆的看了看楊惟忠,又抬頭看了看天,忽然傻乎乎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