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和王坪就被帶到了小嶽峰大寨,此時已是子時初,原本該歇息的童貫卻翹著手指頭沖帳中二人冷笑道,“二位大將軍,能耐了啊,也給童某說說,這一仗打得痛快不?”
痛快,很痛快,反正楊惟忠是打爽了,只是不敢說出來,所以他低著頭閉口不言。倒是王坪,一改往日猥瑣相,一本正經道,“大帥,請聽末將一言,此次是末將故意惹怒楊將軍,挑起事端的。”
王大將軍此言一出,別說童貫了,就連楊惟忠都驚得瞪起了眼。童貫好奇不已,陰陰笑道,“喲,王將軍,那你倒是說說,這還有什麼道理不成?”
“大帥,末將早已決定今夜偷襲函谷關的,只是關上賊兵戒備森嚴,怕是不成。這次與楊將軍一場衝突後,想來城頭賊兵一定會放鬆戒備的。只是末將本來決定將攻城時間放到子時的。大帥召見。也只好將時間往後推一推了!”
聽著王大將軍正義凜然的話。楊惟忠後背上冷汗直冒,好傢伙,王將軍這話說得好啊,明明一場打鬥,活活讓他說成了忍辱負重。最厲害的是不僅說了苦處,還給自己留了後路。王將軍可是決定子時攻城的,現在你童樞密怒急召見,耽擱了時間。這後邊要是攻不下城,也不是他王某人的責任了吧?
佩服,相當的佩服,楊惟忠已經啞然無語了。而童貫卻慨嘆著點了點頭,拍著王平的肩頭大讚道,“王將軍真乃我朝廷忠義良將,此事過後,童某定當上報官家,以錶王將軍忠心為國之勇烈。”
誇完王坪,就輪到楊惟忠了。對楊惟忠說話的時候,語氣可就沒那麼好了。“楊將軍,還望你能學一學王將軍,多以大局為重,莫要逞匹夫之勇。”
楊惟忠是有苦說不出,他可是為了那幾千士卒著想,怎麼就成了逞匹夫之勇了?心中憋屈,楊惟忠卻只能拱手道,“末將謹遵童樞密教誨。”
王坪得意非凡,回到駐地後,就準備起了攻城一事,寅時中,王坪親自率領部下手持雲梯悄悄地摸到了函谷關下。而楊志早就發現了王坪所部的動靜,其實早在回去休息的時候,蕭芷蘊就已經給楊志打了招呼,說今日王坪偷襲函谷關的可能性很大。起初多有不信,現在可是信的不能再信了。王坪自以為聰明,卻只是小聰明罷了,他這種欲蓋彌彰的行為,在蕭芷蘊看來,只不過多此一舉罷了。
函谷關就在眼前,王坪非常激動,由於是偷襲,所以眾人也不敢點亮火把,只能摸黑上。雲梯立好,一名士兵剛要去爬梯子,哪曾想腳下一滑,整個人往坡下滾去。函谷山坡陡峭,凸起的尖石數不勝數,這一路滾下去,磕的滿身傷,那士兵疼的嗷嗷慘叫。
慘叫聲響起,王坪氣得殺人的心思都沒有了,城頭一陣動靜,顯然是暴露了,於是他一不做二不休,舉刀大喊道,“兄弟們,上,誰能打上城頭,賞金百兩。”
有道是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更何況是百兩黃金,王坪麾下人馬士氣高昂,嗷嗷直叫,守在城頭的定**士兵不見慌亂,但見楊志一聲令下,滾木火油齊下,頓時將攻城人馬殺了個落花流水。王坪所部也就是靠著一股子銳勁,這股子銳勁兒被火油一燒,頓時給燒沒了,任憑王坪怎麼叫喊,所部人馬還是倉皇往回逃竄,這下函谷山道地形險要的特點就顯露出來了,許多士兵一個不留神就踩到了坑裡,還有的絆倒在地,總之,一路逃回去傷者無數,踩死者足有一百多人,還有一些人掉進山澗失蹤。
王坪那張臉慘白慘白的,倒不是嚇的,而是疼的,估計是王大將軍倒黴吧,城頭定**一共沒射出多少箭矢,偏偏有一支釘在了王大將軍屁股上,弄得王大將軍慘叫連連。
王大將軍兵敗函谷關,也讓童貫變成了瘋狗。此次出兵所帶糧草不多,現在已經是無以為繼,若是不打下函谷關,可就要餓肚子了。
六月十一,都統制童貫親自領兵,率大軍集兵函谷關下,這一次童貫要親自督兵。四萬餘人朝廷大軍堵在函谷關下,黑壓壓跟螞蟻一般,這麼多人,若是用投石機進行覆蓋投射,想必會傷亡慘重吧,不過蕭芷蘊沒這麼做,因為她和趙有恭早有言在先,此戰以招降為主,能少殺人就少殺人。
趙有恭懷著一顆仁慈之心,童貫卻不會,他心中很清楚,別的人都能交好趙有恭,哪怕王坪也有可能,但惟獨他童貫不行。他童貫因官家而起,官家若不在,他童貫什麼也不是。掃視面前諸將,童貫眼中有些陰晴不定道,“諸位也都知道,如今軍中糧草告罄,若是再打不下函谷關,後果會怎樣,也該清楚?童某知道,你們之中有許多人不想打,童某也知道,你們並不關心誰才是真正的皇太子,童某更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