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奴家只是說了句不信,大官人就不樂意了!”
李媽媽聽得很仔細,手裡還捏著桌上的瓜子,見鵲娘停下了,她催促道,“話怎麼說一半就停?那個小郡王是誰,誰明白點?”
“呀,媽媽,在咱們得月樓裡,除了永寧郡王,還能有哪位小郡王?”
嘎,李媽媽咯吱一下咬到了舌頭,扇了扇風,才張著小嘴咯咯笑了起來,“呵呵,喲,孟大官人也真能開玩笑,咱們家小郡王殺的契丹雄兵大敗而歸,還斬敵十餘萬?喏,誰能信呢,你好像也沒什麼錯啊,那大官人生個什麼氣?”
李媽媽也是好奇的很,鵲娘也是一副氣悶的樣子,嘟著嘴道,“可不嘛,奴家曉得媽媽的吩咐,不敢跟大官人作對,便順著他說了,剛說了句武州離著上京很近,不日可下臨潢府,結果,大官人就成那樣了,指著奴家一通喝罵。”
鵲娘可還不曉得自己錯在了哪裡,不過這也怪不得她,對她來說,能知道大遼國都上京叫臨潢府就已經不錯了。李媽媽也不斷點著頭,嘴裡嘟嘟噥噥道,“也沒錯啊,那大官人生那麼大氣幹嘛,繼續說!”
“還說?媽媽,後邊可就沒了啊,大官人才生了一會兒氣,你就來了,剩下的事你都知道嘍!”
“哦”李媽媽傻傻的捏著瓜子仁,這叫什麼事?鵲娘好像也沒什麼錯啊,樓裡的姑娘說話要順著客人說,難道還有錯?可要是沒錯,大官人幹嘛發那麼大火,還冷嘲熱諷的,讓她李媽媽好好教姑娘們長見識。李媽媽琢磨著可能有點不對勁兒,想了想,朝外喊道,“小齊子,小齊子。。。。”
沒一會兒那叫小齊子的龜奴就哈著腰跑了進來,打著哈哈,笑道,“李姐兒,有何吩咐?可是哪個不開眼又惹你了,小的這就喊人去。”
“你胡說個甚子,誰讓你找人打架了?去,去那個湘繡軒,看那有沒有地圖,有的話給弄一幅來!”
聽李媽媽的話,小齊子還以為聽錯了呢,掏掏耳朵,再次問道,“地圖?”
“你沒聾,就是地圖,還不快去?”李媽媽又催促了幾句,小齊子才將信將疑的跑了出去,只是一路上還想不明白,李姐兒是抽羊角風了?好好地老鴇子,看什麼地圖,難道過兩日要玩什麼花木蘭投槍點夫婿的戲?可是,這戲碼好像也用不著地圖吧?
李媽媽沒了火氣,鵲娘也敢坐下來了。兩個娘們有一搭沒一搭的嘟嘟噥噥的。順嘴的時候。鵲娘就提到,“媽媽,李姐兒好些時日沒送花來了,要不要派人催一催?”
當初李師師在樓裡的時候,大家都覺得她搶了所有人的風頭,最大恨得牙根癢癢,盼著她趕緊離開。可等著李師師一走,來了一個李曦兒。這時樓裡的姑娘才發現李師師的好,比起李師師,李曦兒更為光彩照人,性子卻差了十萬八千里,這李曦兒花魁一姐兒的身份,頤指氣使的,可讓人生了不少氣。於是,姑娘們念起了李師師的好,所以當李姐兒和萱兒來賣牡丹花的時候,樓裡的姑娘每個月都會訂上一些。後來。李媽媽不願姑娘們私下出錢,就拿出紅利。每月訂買。時間長了,屋裡沒了豔麗的牡丹花,姑娘們反而不習慣了。
聽了鵲孃的話,李媽媽眉頭蹙起,小聲哼道,“你曉得什麼?李姐兒住的小院都讓禁軍圍起來了,你就忍忍吧,可別為了朵牡丹花把命丟了。”
沒人知道為什麼禁軍要把李師師的小院子圍起來,有的人說官家感念往日情分,派人照顧看護,有的人則說官家忘不記趙小郡王和李大家的事,想要抹掉李大家這個皇室汙點。總之各種傳言都有,而李媽媽是傾向於後者的,官家那人可不會念什麼舊情,前些日子還整日裡與李曦兒廝混,又是飲酒,又是作樂的,渾不像什麼念舊情之人。想來是官家覺得師師活著,對他來說是一個不美好的回憶吧,所以殺了她倒是個好選擇,只是很納悶,為何遲遲不動手呢?
正琢磨著,前去買地圖的小齊子就滾了回來,買到這幅地圖也是費了一番功夫的。大宋朝可不比後世,地圖在哪都能買到,地圖在大宋可是稀罕物,又是軍中管制,市面上也有地圖,但很稀少,而且粗略不堪。小齊子弄得這幅地圖,乃是湘繡軒從遼人那換來的,湘繡軒掌櫃的覺得無用就隨便丟到了庫房中,如今碰到有人買了,把庫房翻了個遍才找到這幅地圖。小齊子還是蠻感動的,這幅地圖賣的那點錢還不夠辛苦錢呢。
地圖一拿來,李媽媽從荷包裡掏出十幾枚銅錢丟過去,小齊子眉開眼笑道,“謝謝李姐兒,以後有事,隨便吩咐!”
“趕緊去做事吧,你這張嘴,渾似抹了蜜!”李媽媽笑罵一聲,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