佶。
一個身著銀甲,腰纏金鑾帶的男人,清風吹過,長髮在耳畔飛舞,夕陽下,他看上去高大威嚴,氣勢不凡,可誰又知道,今年的趙有恭才二十歲。
苦難能毀滅一個人,同樣也能造就一個英雄,不同的人,不同的生活軌跡。低下身捧一把清水,冰涼清爽,是不是該感謝趙佶呢?如果不是他步步緊逼,也許自己就如同劉阿斗那樣,渾渾噩噩,美美滿滿地過完庸庸碌碌的一輩子了。木女俠自己的錦帕遞過去。看著這個男人。她美目深邃。滿是情誼,“惡賊,咱們真的要打嘛?”
“當然要打,要想拿下武州城就必須要打,而且要狠打!”趙有恭擦擦手,抬頭看了看左側的夕陽,快要落山了,想來步佘快到了吧?此戰是必須要打的。因為趙有恭想要武州城,如果不要武州城的話,無需惡戰,只需逃跑就行了,而且一觸即潰,不正是同州兵馬的作風麼?
同州兵一直都是老爺兵的代名詞,比之大遼最為惹人討厭的貴族兵都多有不如。在大遼,有這麼一支兵馬,名曰皇族近衛營,其中營中士兵多為大遼貴族子弟。這些人去那裡也是為了增加履歷好升任其他軍職的,但皇族近衛營戰鬥力實在太差。所以久而久之,近衛營又被稱為“戲子營”。而在遼人眼中同州兵比戲子營還要差勁的。
步佘騎著高頭大馬,手中倒提一把鳳嘴刀,雖說面對的同州兵足有五千多人,但步佘一點都不怕。綿羊再多,碰上狼群也只有逃命的份,憑著手下三千多勇士,還打不垮幾千戲子兵麼?
夕陽下一騎飛來,在這草原上顯得如此孤單,那騎士來到近前,高聲道,“步將軍,發現漢人蹤跡,現漢人已於幹桑河畔紮營,營帳沿著河畔逞長蛇之狀。”
“哦?”步佘展眉一笑,但從紮營情況來看,就知那晉陵王不懂軍事,在這茫茫草原上,哪有以長蛇陣紮營的,若有騎兵來襲,只需一個回合就可以將整個軍營衝殺一通了。草原之上,最好的紮營方式就是收緊距離,以圓形或者方形陣為主,兩側四周再放小部人馬以作犄角。步佘手底下沒有騎兵,但他現在已經是信心滿滿了,對付這種不通軍務的戲子兵,還需要騎兵麼?
“石柯,傳令下去,加快行軍速度,戌時時分,本將要在幹桑河畔飲酒作樂!”
在步佘眼中,那些漢人是不堪一擊的,只需一個交鋒就能殺得他們丟盔卸甲,所以戌時在幹桑河埋鍋造飯,一點都不誇張。聽著步佘的話,石柯也是哈哈大笑,因為他和步佘想的一模一樣,以前跟大宋邊軍交手次數不少,那些宋人,各個跑的比兔子還快,這次那晉陵王還領兵去平魯城,簡直是自尋死路。抬起頭來,石柯彷彿看到了一份天大的功勞砸在頭上。
幹桑河畔,趙有恭在木婉清和阿朱的幫助下整理好衣甲,劉錡戎裝在身,快步走來,“殿下,探子來報,遼人已出現在南邊十里處。”
終於來了,趙有恭翹嘴一笑,輕聲道,“整兵迎敵!”
“喏”劉錡的語氣中透著些許興奮,這可是定**第一戰,若說不興奮,怎麼可能?
趙有恭、劉錡和楊再興等人很興奮,可岳飛和那些士兵可都是第一次經歷這種事,心中多有些緊張,不過新兵上陣,心情緊張也是實屬正常。只要戰事一起,自己一方能迅速取得優勢,士兵們的緊張之心也會減淡許多,而且開戰之前,必須給這些新兵灌入些許信心才行。仔細說起來,趙有恭和楊再興也是新兵,可他們以前殺人無數,斷不會緊張的,但大楊灘新軍大部分人都是流民,他們可很少殺人的,訓練再好,不見血,不經歷實戰,也成不了真正的精兵,今日就要拿步佘開刀。
趙有恭一聲令下,諸將迅速傳令,隨著一聲聲口號,幹桑河畔幾千士兵迅速集結起來,轉眼間組成了六個方陣,每前後兩陣為一隊,慢慢朝前走去。
士兵們知道遼人來了,而且這次也是實打實的硬仗,步佘手下三千多人可是西京有數的精銳,前些年火山軍和寧化軍北上,就是被步佘所部殺敗的,據說那次上萬人馬竟然被步佘不到四千人殺的狂退五十里,一直到了岢嵐山才止住腳步。在大宋百姓眼中,遼兵是兇猛的,甚至是不可戰勝的,所以當真正面臨大戰的時候,許多士兵慌了,怕了,有的人拿槍的手也開始打起了哆嗦。
趙有恭打馬行走在陣列之前,秦王刀緊握在手中,目光掃視眾軍,當人群安靜下來,他大聲笑道,“兄弟們。你們是不是怕了?嘿嘿。要本王說啊。你們就是膽小,遼人有什麼可怕的,蕭帥貴為大遼遙輦氏公主,還不是做了本王的女人?本王能討個契丹婆娘,你們難道就討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