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全信,她本來想直接去絳山的,可來到絳山後,才發現山寨早已空空如也,一打聽,才知道自蔣武平死後,絳山山賊就投靠了清廉山。
蔣武平的死,倒是給拓跋輕雲增加了幾分疑惑,也許別人都覺得是絳州知府易向德殺人滅口,可她卻覺得不是,如今來絳州,也只是想確認一下心中所想罷了。
入夜,絳州府衙一片安靜,勞累一天,易向德也早早的睡去。不知是什麼時辰,易向德覺得脖子上有些涼涼的,便伸手去撓,誰知手指卻傳來一股劇痛,隨後人也醒了過來。面前站著一個面帶藍紗的女子,她手裡是一把長劍,腰間還掛著一把小巧的彎刀。手指在流血,好在傷口不是太深。易向德很怕死,但當了幾年知府,膽氣也是有些的,他知道這時候喊救命是一件非常愚蠢的行為,所以很人命的皺眉道,“你想做什麼?”
“不做什麼,易知府,今日找你,只是想問你一個問題。當然,你必須照實回答,若有半點隱瞞,那就別怪姑奶奶不客氣了”說著,拓跋輕雲的劍往前遞了幾分。
易向德心頭狂跳。身子往後躲了躲。吞著口水說道。“你問吧,只要本府知道的,一定告訴你。”
“很好,你現在告訴我,蔣武平得來的那批戰馬,是不是被你賣了?”
聽到這個問題,易向德竟搖頭苦笑了起來,他皺著眉頭。很是無奈道,“本府要說從來沒見過那批戰馬,你信麼?至於賣,本府雖然貪財,但還不至於膽大到去賣戰馬。”
這話易向德也不是第一次說了,只可惜沒人願意相信,蔡相不信,呼延慶不信,梁相不信,好像所有人都認準是他易向德倒賣了戰馬。為此。他易向德還往京城裡送了一批禮金。易向德覺得很委屈,他真的沒有賣那批戰馬啊。
拓跋輕雲靜靜地看著易向德的眼睛。半會兒後,她瞬間出手,敲暈易向德之後,便悄然離開了絳州府衙。
樹梢上月兒彎彎,拓跋輕雲漫無目的的遊走在諾大的柳林中,她看得出來,易向德沒有撒謊。如此一來,也印證了她心中的猜想。絳州雖然離著孟州很近,可離著龍門也很近。戰馬一失,直接從山下小道進入龍門戈壁,端的是神不知鬼不覺。別人也許不知道誰才是龍門真正的主人,但她拓跋輕雲是知道的,如果她的猜測是真的,戰馬是趙有恭弄走的,那豈不是說滿叔也是他殺的?
拓跋輕雲心中很矛盾,如果讓阿爹知道是誰殺了滿叔,那依著阿爹的性子,一定會想盡辦法為滿叔報仇的。當初阿叔拓跋驤被趙有恭所殺,已經積累了些仇恨了,這次殺了滿叔,幾乎是要與整個銀州党項為敵了。阿叔拓跋驤的仇可以不報,因為自小就不覺得拓跋驤有什麼好,可滿叔呢?滿叔從小帶她如親生女兒,處處護著,這個仇如何能不報?
猶記得五歲那年,染了重病,是滿叔揹著她走了幾十裡山路才找到郎中的,那次,滿叔的左腳還被竹尖刺破了,左腳的傷疤也留了十幾年。八歲的時候,不小心掉進了水中,不懂水性的滿叔想也沒想就跳進了河裡,把她腿上淺水邊,滿叔自己卻差點淹死在河中。
想著想著,拓跋輕雲抱著頭蹲在了柳樹下,漸漸地,眼眶也有些紅了。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趙有恭,為什麼一定要殺滿叔。
拓跋輕雲清楚地知道,此時的同州和渠坪寨不可為敵的,可滿叔的仇不能不報?該怎麼辦,怎麼辦?一遍遍問著自己,依舊沒有答案。
宥州,自從順利透過蕭芷蘊最後一道考驗後,趙有恭也總算收服了這個倔傲的美人。也在這個時候,宥州府衙也宣佈了毛皮拍賣的時間。後日就可以收購下毛皮了,留在永陽客棧也是無事,趁著空閒時間,趙有恭和蕭芷蘊並排行走在西塘街上,兩人都是一樣的錦衣玉袍,束髮綸巾,目測上去,倒像是一對好兄弟。
西塘街,算得上宥州最繁華的街道了,行走間,聽到一陣吵鬧聲,順著聲音看過去,見一處茶館前圍著一群人。蕭芷蘊踮著腳望了望,合上摺扇,一拍趙有恭的肩頭,輕聲笑道,“趙兄,你力氣大,麻煩前頭開路吧。”
趙小郡王多少也算個金貴人,何時幹過開路的活?扭頭瞅瞅含笑揚眉的蕭美人,再瞅瞅阿朱和阿娜。哎,三娘不在,看來這開路先鋒的角色也只能由他趙某人來擔當了。
暗運內力,分開人群,探頭看去,趙有恭差點沒笑出聲。原來裡邊站著的竟然是那個穿著時尚的宗贊王子,這會兒宗贊依舊是原來那副裝扮,大夏天裹著虎皮衣,脖子上掛著一串琉璃球,一挺大肚子,晃晃作響。如此也就罷了,雙肩上還掛著些白色獸牙,在他身後,跟著五個赤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