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身份好像很不簡單,就連醉鄉樓的東家周東普也跑出來親自迎接,只是女子卻顯得有些淡淡的,揮揮手,笑道,“周掌櫃莫要麻煩了,奴家還得見個人,你先去忙吧。”
“好,娘子自便,要是有什麼事,讓人知會一聲便可!”
周東普退下後,翠紗女子提著長裙慢慢上了二樓,此時二樓客人眾多,她卻徑直來到了趙有恭桌前。手中捏一面錦帕,女子微微福了一禮,“公子,對不起,婢子來的有點晚了。”
“別站著了,坐下說話吧!”趙有恭也認識芷蘭的,朱娘子身邊最信任的大丫頭,他想不認識都難。以前在京城的時候,也見過幾面,卻不覺得什麼,如今相見,倒有了些親切感,也許這就是愛屋及烏吧。
芷蘭點點頭,美目不著痕跡的看了看右手的俊雅公子,這就是那個耶律南仙吧。這次來龍州,代表的可是娘子。她可不能丟了娘子的臉。拉了下椅子。芷蘭落落大方的坐在了空位上。只是身子,卻有意無意的往趙有恭那邊靠了靠,眼角輕瞟,也多了點挑釁之意。
為什麼芷蘭眼中會多出些挑釁,蕭芷蘊也自然明白的,這是要給她來個下馬威麼?好個聰慧的女人,心思活絡,又不失大方。一個婢女就已經如此了,那朱璉豈不是更讓人心醉?
蕭芷蘊哪怕心中有些不快,也不可能表現出來的,跟一個丫頭鬥氣,倒顯得小家子氣了。不過她有的是辦法,下巴挑了挑,早就有些不滿的蕭阿娜就故意碰了碰旁邊的椅子,“喂,這位子不是你坐的。”
“哦?我坐不得,你就坐得?再說了。這位子空著,為何要浪費?”
趙小郡王臉有點黑。真夠頭疼的,芷蘭剛來,就要爭個高下,要是等著朱娘子真的嫁過來,那這兩個女人還知道會鬥成什麼樣呢。
“都少說兩句,本公子還有正事呢,芷蘭,你仔細說說,為何來的這麼晚?”趙有恭確實很想知道的,按照常理,從威戎城到龍州,也就一個時辰的路程,芷蘭卻生生走了三個時辰,慢的也太離譜了。這期間一定發生了什麼事的,如果不是要事,芷蘭絕不會耽擱的。
芷蘭眉頭緊皺,似乎很猶豫,左右看了看,方才低聲細語道,“公子,婢子在路上碰到柴郡主了。”
“嗯?”趙有恭大為吃驚,龍州離京城千里之遙,恆王府的生意也多在江南山東一帶,柴可言跑到龍州來幹嘛?
“問過了麼?她來龍州做什麼?”
芷蘭也有些忌憚柴可言的,自朱娘子掌家族諸事後,在這江南商場,朱娘子可沒少跟柴郡中暗中相鬥,雖說勝多負少,可柴郡主的難纏程度,依舊讓人心懼的。如今見趙有恭面露憂色,她出聲解釋道,“公子倒無需太擔心,婢子打聽過了,郡主此來,好像是衝著宥州那批毛皮來的。”
“宥州毛皮?”趙有恭倒是知道一點,去年西夏和回鶻在沙州玉門關外大戰了一場,那次回鶻聯軍被李秉祚用騎兵分割成兩部,導致回鶻聯軍大敗而歸。李秉祚趁機一股氣打過了疏勒河,向西挺進百里,掠奪牛羊無數。
大量的牛羊,可是一筆大大的財富,可偏偏西夏不缺牲畜,所以有大臣給李乾順出了個主意。西夏人將牛羊宰掉,肉自己吃掉,毛皮則送到了宥州進行出售。西夏不缺毛皮,但大宋缺,這些毛皮進入大宋境內,那絕對能賣上不錯的價錢。
趙有恭還在想著,芷蘭繼續說道,“郡主可真精明,最近娘子那要忙著蘇州那邊的綢緞生意,無暇顧及。如果可以的話,咱們也可以收下這些毛皮的。”
“呵呵,別說你想要,本公子也想要呢!”趙有恭自然想要這些毛皮的,有了這些毛皮,弄些軟甲之類的,不是更方便,不過他趙某人還真沒這麼多閒錢。當然可以用搶的,問題是宥州防衛森嚴,別到時候毛皮沒搶過來,再把自己搭進去。喝口水,心中又多了點疑慮,不由的問道,“丫頭,你剛說娘子要忙蘇州的綢緞生意?這是怎麼回事,那邊的事不是早就穩下來了麼?”
“公子有所不知,今年睦州那邊鬧民亂,有個叫方臘的匪頭,領著人青溪、浦江、義烏、蕭山,兩個月內,勢力席捲睦州、衢州、越州三州之地,就連杭州也是岌岌可危。咱們南邊的綢緞和布匹大都經過杭州,如今亂黨襲擾杭州,貨運不上來,娘子就想著經海運透過蘇州運到京城。”
“方臘把蕭山給佔了?”趙有恭端著酒杯,滿是驚詫,蕭山離著杭州太近了,再加上蕭山地勢高,佔據此地,拿下杭州也是早晚的事情。
“是呢,剛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娘子也是不信的,不過聽娘子說,好像方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