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太說不過去了。不過商戶們也是敢怒不敢言,因為這種事經常見,便是上告了,朝廷也不會管的,誰知道這些分出的礦鹽中關係著多少官員的私利呢。
不得不說這次商客們真的錯怪阜民鹽鐵監了,這些分出的礦鹽,可跟阜民鹽鐵監的官員一點關係都沒有,大部分都落入了晉陵王府的口袋,只不過無人知道罷了。
冬日的阜民鎮,有些乾冷乾冷的,寒風颳著樹枝,颯颯作響,雖是臨近過年,阜民鎮的年味卻很淡。雅緻的小院裡,玉蟾奴裹著一件厚厚的裘衣,彎著身趴在欄杆上,湖裡已經結了冰,凍死的魚兒清晰可見。又是一年過去了,人又老了一歲,呆在這個院子裡,玉蟾奴卻什麼都感覺不到,有時候她覺得自己就像個死人,對什麼東西都提不起興趣,只是機械式的奉迎,哪怕自己噁心的想吐。不過今年還是有些不同的,無論是醒著還是睡著,心中多少還是有點期望的,她的腦海裡有一個模糊的影子,不知道他的聲音,不知道他的樣貌,只知道高矮,有時候,玉蟾奴會將那個男人幻想成一個丰神俊朗,風度翩翩的少年公子,有時也會將他幻想成一個虯髯大漢。時間流逝,春閨深鎖,每每對著銅鏡,她能想的,能盼望的,也只有那個男人,雖說很傻,因為那只是露水情緣罷了,可她不得不去想,因為除了這,她還能想什麼?
玉蟾奴的身子豐潤了許多,粉嫩的臉上總是帶著幾分春意,從申時一直坐到酉時末,天黑了,才想到去吃點東西,然後回屋歇著。楊管事並不經常來的,如果他經常來,那她玉蟾奴也許早就活不成了。冬日的阜民鎮太冷,可屋中卻溫暖如春,玉蟾奴來到銅鏡前,卸去髮釵,一頭烏黑的長髮亂糟糟的散在肩頭,手指輕叩,繫帶分開,那件裘衣慢慢脫落,隨後是淡黃色的褙子,粉色抹胸,裡邊,什麼都沒有穿,潔白的身子有如羊脂玉一般,手指劃過每一寸肌膚,看著銅鏡裡的自己,玉蟾奴在笑,可笑容裡多有淚光閃動。
百里花兒紅,寒冬為誰開。梅花盼著君子,牡丹有著貴人,可她玉蟾奴有什麼,也許十年後,她就會成為街頭乞丐的一員,她太清楚楊太監了,那個太監玩夠了,就會放她走,不過走之前一定會毀了她,因為楊太監佔有慾太強了,他玩過的女人,不希望別人染指的。也許臉會被刮花,也許手腳會被折斷,總之,被人厭棄的方法有很多。
溫暖的屋子裡,突有異響傳到耳中,聽上去像某人的呼吸聲,又像是某個人嘆息。
漸漸地,玉蟾奴美目睜大,隨後猛地轉過了身,她護住胸前,有些驚慌失措看著床後走出的人,“你。。。你是誰。。。。”
“你一直在找我,所以我來了”那人從陰暗中走出來,藉著燭光,總算看清了他的身形,那是一張焦黃的臉,看上去有些粗獷,只是那眼神卻特別銳利。
玉蟾奴忘不了這對眼睛,那次,她唯一能記住的也就是這對眼睛了。是他,是他來了,“你。。。你好狠的心,一年啊。。。一年。。。”
玉蟾奴顯得很激動,她高興,也氣憤,甚至有這種滴血的恨意,為什麼撩撥了她的心,卻又什麼都不管不問,這麼久了,甚至連句問候都沒有,難道她玉蟾奴真的是件可有可無的玩物麼?
淚水滑落,好不哀傷,趙有恭沒有解釋什麼,他一步步走到玉蟾奴身前,聞著那股淡淡的香味,一把將女人擁在了懷裡,起初,玉蟾奴反抗的很激烈,她用力捶著打著,可漸漸地又抱緊了這個男人。男女相見,巫山如雨,便是一段春風洗面。
玉蟾奴像個瘋狂的母獸,她放棄了所有的羞恥,一味的索取著,桌上,櫃前,榻上,每個地方都留下了歡愉的痕跡。直到再也動彈不得,玉蟾奴才像個普通女子那般靜靜地躺在男人懷中。
這裡可是楊蓮的地方,而且楊蓮隨時都有可能來,可玉蟾奴卻一點都不怕,今天她就是死了也願意的。對於她來說,生和死區別是很大,不過是活著要比死艱難太多而已。
明知道這是一張虛假的面孔,玉蟾奴還是伸手不斷撫摸著,好一會兒動情的說道,“你帶我走吧,你想要錢是麼?這些年我偷偷藏起許多的,我們走吧,只要離開,奴傢什麼都不在乎的,奴家可以種田,可以洗衣,再苦再累都不在乎的。。。。”
“玉兒,你是個好女人,我知道你的好,可對不起,我現在真的無法帶你走,再等等好麼,過些時日,便來接你!”
聽著趙有恭的話,玉蟾奴痴痴的笑了起來,她顯然是不信的,這種話什麼男人都能說,可真能做到麼?此時,她覺得是自己痴想了,這個男人很明顯身份不簡單,來阜民鎮圖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