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挺住,如果他也垮了,父王的仇誰給報,他現在還有最後一個機會,就是趕在漢人之前進駐淅川城,靠著淅川城未嘗不能一戰,站起身來,不是詢問,而更像是一種命令,“王本固,不管我們之間以前有什麼過節,但是現在你如果還想活命,就忘了安州,傳令你的兵馬立刻回淅川,靠著淅川城,咱們還有些資本與漢人一較高下,否則,你就等死吧!”
說完這些話,李鳳提提著鳳嘴刀大踏步朝外邁去,他的臉上沒有傷心的淚痕,只有說不出的堅定,也許李資謙陣亡的那一刻,就註定了李鳳提身上的擔子更重了。別人可以傷心,他這個父王心愛的兒子卻不能傷心,不是不能,而是沒有時間去傷悲。離開大帳,看著天邊烏雲飄過,他相信王本固一定會跟上來的,因為王本固是個惜命的人。
李鳳提最終還是朝淅川城方向撤去了,王本固緊隨其後,一點也沒有拖延,主攻三車峽北面的兵馬撤走的一個人都沒有,不過這下子可苦了從南面進攻的淵承建。扈成騰出手來,並沒有去追擊李鳳提和王本固,他可深知自家情況,能抵擋住就已經是老天開眼了,這個時候追下山打,不是給敵人殺個回馬槍的機會麼。在山上還有倚仗地勢險要進行糾纏,下了山可就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了,僅僅一刻鐘時間,扈成就決定率領殘兵從西面下去,橫插南面,如此一來淵承建這幾千兵馬立刻被包了餃子。由於王本固的撤退,再加上李資謙敗亡的訊息,將士們本來就慌亂,如今後路被抄,被人堵在山樑上打,頓時更是手足無措了,此時淵承建也放棄了動員軍心,這個時候費再多口舌和心機也沒有用了,大局已定。淵承建不認為淅川城能擋住漢人的腳步,雖然李鳳提和王本固合兵一處,兵力還是有著不少優勢,可士氣已經跌落谷底,面對這種士氣低落,兵無戰心,將無戰意的兵馬。如果趙有恭還不能一舉拿下。那就不是那個縱橫西北。戰無不勝的秦王殿下了。
隨著扈成等人領兵從山腰殺過來,淵承建的兵馬逃的逃亡的亡,很快三車峽的局勢就重新回到了定****手中,唐雲州可是被淵承建整得夠嗆,這仗一開始就被淵承建壓得抬不起頭來,此時佔據優勢,還能不把火撒出來。當然他也慶幸自己剛才忍住了,如果剛才殺了扈三娘。領著兵逃離三車峽,那現在該死的人就是他唐雲州了。不愧是攝政王,竟然透過一系列的兵馬調動,迅速捕捉到戰機,一戰而定乾坤。淵承建手持長劍,一襲紫色長袍,站在清涼的風中,瞭望者眼下的三車峽,他神色舒展,看不到半點兵敗的樣子。淵承建越是如此。唐雲州越是火氣大,他持著刀來到近前。冷冷的笑了起來,“淵承建,你確實很厲害,差一點唐某人就死在你刀下了,不過,你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種地步吧。”
“想是想到了,不過沒想到會來的這麼快。罷了,既然三車峽已經淪落,事情已經沒了轉機,唐雲州,你想要本將的命吧,想殺便來,無需多費口舌。”
淵承建從容不迫的面對死亡,這股勇氣著實讓人欽佩,三娘分開人群,在扈成等人的陪伴下來到了唐雲州身旁,看著眼前的淵承建,頓覺得此人氣度不凡,加之之前與淵承建交手,親身經歷過淵承建的厲害之處,所以不由得生出了愛才之心,“淵先生,你乃高麗少有之俊傑,如能護佑明主,當有一番大作為的。如今王本固敗局已定,先生何必執迷不悟呢?”
扈三娘開口勸降,眾人不覺得意外,透過一番交手,大家可感受到了淵承建的厲害,不過唐雲州心裡可就不怎麼好過了。淵承建名聲在外,如果真的歸降,到時候低位恐怕要高於他唐雲州了。也許許多人都會覺得淵承建這種出身名門,氣度不凡的人應該不會輕易屈服的,可誰知淵承建淡淡的笑了笑,竟然輕輕點了點頭,“王妃說得對,不知罪臣何時能見到女王陛下?”
看到淵承建點頭,三娘冷若冰霜的臉龐爬上一絲笑意,可聽到淵承建的話,那一點點笑容頓時消散於無形之中,望著淵承建,三娘握緊了手中短刀,隨後下達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命令,“來人,將淵承建拉下去砍了,屍首裝入棺槨,厚葬之。”
扈成等人都懵了,不是要招降的麼,怎麼說了沒兩句話又要殺人呢?只是那些親兵可不是在乎別的,領了命令,將淵承建按住就往下拖,倒是淵承建自己,倒顯得很平靜,過了沒一會兒,淵承建的屍首便呈現在眾人眼前。淵承建的死,也代表了高麗名門淵家就此斷絕。扈成總有些不解,等身邊沒了旁人,才低聲追問道,“三娘,你怎麼想的,不是想收攬淵承建的麼?此人用兵如神,為人內斂穩重,如果能為殿下所用,不是甚好麼?”
“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