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可言能懂麼?當然是有些懂的,她垂下頷首,思索了好一會兒,露出點會心的笑容。扶大哥趙桓上位,確實是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大哥這個人性格懦弱,手段不多,就算登基為帝。也害不了人的。再看柴可言時,目光裡飽含深意,“咯咯,馨兒姐真是好手段呢,這才多久,小妹的兄長就對馨兒姐言聽計從了?”
“言聽計從?算不上吧,只不過大家有一個共同的目標而已,四姐兒,你一心要趙凌倒臺,而姐姐我呢。也是與那趙凌有著血海深仇,你我合作。豈不是相得益彰,大有裨益?”
柴可言笑了,趙福金也笑了,就在這正月的艮嶽園中,兩個女人達成一道沒有約定的協議。一個太子妃,一個帝姬,一個在外,一個在內,而被推在前頭的則是那位人人不看好的太子殿下趙桓。當然,這一切瞞不過小劉妃的耳目,趙有恭將勢力一點點抽離汴梁,唯獨宮中的小劉妃不能動,這才是他趙某人留在汴梁的殺手鐧。
暖香閣裡,已經深夜了,小劉妃卻沒有睡,她沉著眉頭,耐心的寫著一封信。哎,柴可言竟然鼓動四姐兒,這兩個人聯合在一起,到底會有什麼奇效呢?柴可言和趙福金要做什麼,小劉妃猜也能猜得到,這兩個女人聯合起來,無非是對付那個冤家罷了,不過,為何到現在還沒有聽雨閣的蹤跡?
有時候,想什麼來什麼,就在艮嶽園宴會結束後的第二天,柴可言就迎來了一個客人。深夜裡,那人全身包裹在黑暗之中,如此怪異打扮的,普天之下,也只有那位聽雨閣的主子了。仔細說起來,柴可言與聽雨閣也不算陌生了,以前隨趙有恭剿滅梁山時,就曾接觸過聽雨閣。在柴可言的印象裡,聽雨閣的人早該來了,因為聽雨閣費盡千辛萬苦,製造了一場如此規模的陰謀詭計,會對她柴可言不管不問麼?
終於,聽雨閣的人來了,來的還是黑袍人,清冷的月光下,黑袍人立在視窗,一隻手撫摸著窗稜,“郡主,最近感覺如何?”
“你就是那位閣主?本郡主以為你早就會來了呢,沒想到忍到了現在!”柴可言的話語中不無譏諷,黑袍人卻全無反應,似乎這些諷刺的話是對別人說的一樣。
黑袍人要做什麼,柴可言也能猜到一些,無非是想利用柴氏達到某種目的罷了。那黑袍人看上去安靜異常,靠在視窗,將窗子開啟一道縫隙,冷風隨後吹了進來,“郡主,趙某人殺害老殿下,想來郡主也是想殺趙某人報仇的,不如與本座合作一番如何?”
柴可言心道果然如此,她面色不動,只是眼角瞥了瞥門外,“你以為本郡主會跟你合作麼?說到底,我那爹爹也是被你們害死的,哼哼,要報仇,本郡主自有辦法對付趙有恭,還不需要你們這些藏頭露尾的東西幫忙,聽雨閣?無非是一群偷偷摸摸,不敢明著做事的蠢貨罷了。”
聽了柴可言的話,黑袍人微微一愣,肩頭輕顫,明顯是有點生氣了,“郡主?你如此說,難道不怕麼?如此近距離,本座有百種方法能收了郡主性命。呵呵,郡主不妨仔細想想,以你現在的局面,苦苦撐著趙桓已經實為不易,又要對付趙某人,何不考慮下本座的建議呢?”
黑袍人說話沙啞而低沉,就像是快死之人吐出來的一般,面對黑袍人的威脅,柴可言無動於衷,“聽雨閣與趙有恭有區別麼?可以的話,本郡主倒是想看看狗咬狗是怎樣的!”
話音剛落,就見房門外一陣輕響,隨後一個人飛速竄了進來,那人進屋後直接擋在柴可言身前,一雙眸子死死鎖著眼前的黑袍人,“嘿嘿,曹某人等了這麼多久,終於等到尊駕前來了!”
對於曹炳的出現,柴可言並不感意外,別人也許不知道,可是她心中很明白的,雖然看不到人,可是自己周圍一定有供奉司的人,誰要是把當今官家當成無知的傻子,那一定會倒黴的。這位官家大智慧沒有,可小聰明從來不缺的,柴氏好不容易與趙有恭決裂,他會看著柴氏毀在別人的暗殺下麼?所以,自從見到黑袍人後,柴可言一直都很鎮定,因為她知道供奉司的人就藏在附近,他們一定會來的,只是沒想到來的人會是曹炳罷了。
按說曹炳做為供奉司當家人,沒必要親力親為的,不過官家對聽雨閣記掛的很,為此已經大發雷霆好幾次了,曹炳沒有辦法,只能親自出面做事,而柴郡主就是個很好的目標,雖然一個多月時間都不見聽雨閣的人出現,但曹炳很有耐心,他覺得聽雨閣一定會派人來的,最終,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讓他等到了。曹炳死死地看著黑袍人,他真想摘下那副面具,看看黑袍人長得什麼樣子。
“曹供奉?嘿嘿,郡主,看來今天本座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