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耿翼的建議,“嗯,耿將軍所言甚是,主攻東面是肯定的,放著這個薄弱點不大豈不是暴殄天物麼?不過,不能急,耿將軍莫要忘了,咱們的目的不是簡簡單單的佔領春川城。而是要將李慶浩趕出春川。如果貿然進城與李慶浩大軍糾纏在一起,到時候傷亡起來恐怕不是你我能承擔的起的。”
臨近大戰。扈成腦中還保持著那種清明理智,他清楚地知道定**投入高麗的兵力並不多,根本打不起消耗戰。而與敵方巷戰,恰恰是最不可預料的方式,李慶浩佔據春川十餘年,手底下兵馬對春川城熟悉得很,反倒是定**初來乍到,跟人家玩巷戰,不是以己之短攻彼之長麼?最好的方法就是逼著李慶浩離開春川,不要產生大規模的纏鬥。
竟扈成提醒,耿翼也想明白了其中關節,他摸著下巴思索一番,隨後點了點地圖上的春川城,“扈將軍,早年間耿某曾隨殿下親身經歷過武州城血戰,當時殿下就說過一句話,若要敵人出來,就得攻其必救。扈將軍請看,雖是隆冬,昭陽江冰凍,可漢江並沒有凍住,如果咱們派兵駐紮漢江口,大肆挖掘江口北岸,你說會是什麼效果?”
聽耿翼如此一說,扈成頓時眼前一亮,想了想拍著耿翼的肩膀笑道,“老耿,沒想到你還能想出這一招,就挖漢江口了,李慶浩要是不出來便是,只要一出來,就用漢江水把他衝進去喂王八。嘿嘿,真是妙,你是怎麼想到這個主意的?”
耿翼拱著手謙虛道,“扈兄,其實說穿了沒什麼奇特的,這些招數可都是殿下當年用過的,那時候為了讓武州城內分兵出來,削弱守城兵力,殿下便是讓嶽鵬舉挖開了灰河大堤。契丹人跑過來阻止,結果嶽鵬舉不是挖河衝城,而是放大水把那萬餘出城的契丹精銳淹死個七七八八。”
聽著耿翼的敘述,扈成也不禁陷入了沉思,他倒是聽說過當年武州大戰的情況,但從未仔細研究過,如今細聽,當真是感覺不同,這一場大戰不知道包含了多少細小博弈。那時候定**處於絕對的弱勢,又是去攻打大遼西部要塞武州城,難度遠比今日的春川城大多了。仔細想想,一個武州城大戰,可謂是誘敵、分兵、逐步蠶食、水火、地利,更方面都用到了。時至今日,還需要借鑑當初的戰法。當然春川與武州也有很多相似之處,這次來就是為了打下春川,儘可能的消滅白水軍的有生力量,如果挖漢江口的話,肯定不會真的淹城的,但問題是李慶浩不知道啊。這邊一開挖,李慶浩保準嚇得一哆嗦,就算他再謹慎,也必然會派大軍來阻止定**挖河,到時候怎麼折騰李慶浩就好說了。
扈成是個果決之人,否則當年也不會為了報仇一怒之下上沙門島了,他立刻命令人大張旗鼓的去漢江口,挖漢江口而已,卻足足去了三千人,似乎要兩個時辰內挖開口子似的。與此同時耿翼又派人於春川城北面高地吳松丘陵上大肆插滿旗幟,彷彿定**主力便集結於此。正月初六辰時,陽光刺破雲層,勞累一天的李慶浩也打著哈欠不情願的起了身,剛想吃點東西,就見自己的侍衛長崔林心急火燎的跑進來,大冬天的崔林跑的頭上冒熱氣,見了李慶浩,顧不得喝口水,扶著門氣喘吁吁道,“大將軍,不好了,今日早上兄弟們發現大批漢人跑到漢江口去了,看那架勢,他們好像是要掘開漢江口。還有。。。還有。。。北面吳松丘陵出現大量漢人兵馬,看旗幟和營帳,應該是漢人主力大軍了。”
“什麼?”李慶浩攥著毛巾,兩隻眼睛瞪得跟銅鈴一般大,此時他心裡七上八下的。完全沒了主意。漢人兵馬去漢江口。他第一個印象就是漢人要挖開漢江水淹春川城,如果這還不夠的話,那漢人主力出現在北部高地吳松丘陵更是驗證了他這個猜測。如果不是水淹春川城,漢人主力幹嘛都跑到北部高地躲著,直接在春川東北面的河岸紮營不是更好?人家這是先躲到高處,好看看漢江大水怎麼衝進春川城呢。無恥的漢人,不要臉的漢人,要打就堂堂正正的打。幹嘛用這種下三濫的法子,竟然要挖開漢江口。
李慶浩不是陰謀家,亦或者說他面臨的情況跟當年耶律沙面臨的情況一模一樣,根本沒有足夠的時間去思考,只能憑著本能做事。李慶浩做了和耶律沙一樣的選擇,當年耶律沙是分兵,李慶浩則親自領兵出戰。辰時剛過,為了阻止定**挖開漢江口,李慶浩一馬當先率領麾下八千餘人離開了春川城。這股大軍浩浩蕩蕩的殺向漢江北端,從春川到漢江口。中間要途經一條山谷叫做石龍谷。如果李慶浩足夠細心的話,他這個時候依舊有自救的機會。如果他能夠發現石龍谷藏有伏兵的話,暫且退兵,定**依舊拿他莫可奈何。可惜李慶浩滿腦子裡都是漢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