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張的戰鬥後,迎來的卻是敵方援軍,心理上是無法接受的。心理防線的崩潰,是真正致命的。
一輪新月掛在高空,孤寂而寒冷,洛泰爾就像一名入定的老僧,任由寒風裹挾。絕望,深深的絕望,圖羅夫大軍就像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這個時候還如何支撐下去?洛泰爾能夠感覺得到,隨著圖羅夫大軍的到來,蘇格斯、拜思爾、約爾科倫那些人的態度也發生了變化。
日耳曼大軍勢力錯綜複雜,真正屬於洛泰爾死忠的並不是太多,哪怕那些薩克森王國子弟,也不一定是洛泰爾的死士。毫無希望之下,又有多少人願意為了洛泰爾的夢想埋骨他鄉?蘇格斯一身是傷,拜思爾同樣好不到哪裡去,兩個老對手再次坐到了一起,“蘇格斯,我們該撤了,洛泰爾已經完蛋了。”
“撤吧,這個時候撤到基輔城,我們還有活下去的希望,後邊就看東方人如何出招了,真沒想到,我們的命會落入東方人掌控之中,這是不是一種諷刺呢?”蘇格斯咧開嘴,臉上的傷口看上去有些猙獰,一想起那些死在眼前的日耳曼勇士,心中有些荒涼在蔓延開來,如同冬天的冷月,涼的讓人看不到未來。
弗拉基米爾城中,海東珠緊緊抱住葉琳娜,這一刻,她看葉琳娜十分順眼,“葉琳娜,你來得真及時,再晚來一天,恐怕就要替我收屍了。弗拉基米爾城如果落入日耳曼人手中,我便是死,也對不起官人信任呢”。葉琳娜輕輕的拍了拍海東珠的粉背,弗拉基米爾城這份重任,對海東珠來說或許真的太過沉重了,好在最後守住了。
弗拉基米爾城戰事結束,而尤姆斯堡戰事卻發生了新的變化,兩天之後,尤姆斯堡四周的定**士兵突然集結了一半兵馬向易北河方向進發,速度之快,讓人咋舌。趙有恭並沒有去易北河,而是讓高寵領兵前去,這些日耳曼貴族們終究還是沒能忍住,蕭芷韻全神貫注的看著眼前的地圖,不無擔憂的問道,“羅伊斯給的訊息可靠麼?”
第1394章 誣賴
外邊打得震天響,他一點反應都沒有,別說派援兵了,連慰問一下的心思都沒有。奎倫斯能忍得住,但是約爾科倫忍不住啊,他可生怕東方人強攻普斯克城。在他看來,奎倫斯就是要坐山觀虎鬥,儲存實力,如果奎倫斯能分出一支兵馬馳援攻打梁贊河,或者去進攻基輔城的話,就能很大程度的減輕普斯克城的壓力。如今基輔城方面,所有的駐軍幾乎被抽調空了,不是進攻基輔城的最佳時機麼?
約爾科倫越想越生氣,最終,拿起筆桿子,做了自維爾紐斯開戰以來最大的一件蠢事,就是這封信,讓日耳曼大軍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局。此時的約爾科倫永遠也想象不到這封信會帶來什麼樣的結果,哪怕洛泰爾就站在這裡,也未必會覺得有什麼不妥。基輔大本營制定了一套複雜繁冗的計劃,楊再興就是實施這個企劃的關鍵一步,而楊再興也不負眾望,他用最鋒利的進攻,不斷撼動這普斯克城防線,揭開約爾科倫等人內心的恐懼。約爾科倫不是蠢材,在寫這封信的時候,他徵求了普斯克城幾名貴族千夫長的意見,這些人對城外的基輔城大軍充滿了恐懼,全都覺得奎倫斯的做法有些太過分了。一封信很快寫好,由於軍情緊急,快馬加鞭送往美蘇達城。
楊再興還在耐心等待著,他並不知道約爾科倫已經往美蘇達城送了一封信,在他看來,給普斯克城的壓力還是太小了。其實一些軍中將領也不太明白楊再興到底打得什麼主意,這一天,楊再興再次召集眾人帳中議事,“如今休整完畢,本將決定再攻普斯克城,明日白崇、閔貴,你們二人率兵從東西兩個方向進攻普斯克城,無論付出多大代價,本將需要你們爬上一次城頭。”
白崇和閔貴二人全都露出震驚之色,普斯克城有重兵把守,對方準備充足,強攻之下必然會損失慘重,更何況是要摸到城頭。可楊再興的神情不似作假,十分嚴肅,軍令就是軍令,白崇和閔貴就是再有意見也得執行下去,只是二人不明白,楊將軍的行事風格怎麼與往日大不相同呢?軍令下達,白崇和閔貴唯一能做的就是想辦法將傷亡降到最低,這二人也是沙場老油條了,自然能琢磨出一些辦法來。次日一早,普斯克城外戰鼓隆隆,四千定**士兵從東西兩個方向開始夾擊普斯克城,這一次定**士兵眾志成城,有一種不上城頭不罷休的架勢。士兵們扛著雲梯,在接近城牆的時候,投石機和車弩開始對城頭髮起壓制,投射的東西除了石塊還有著不少裝著火油的瓦罐,片刻之後,普斯克城西面城牆就被大火吞噬。水火無情,守衛城牆的日耳曼人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一名日耳曼士兵沾染上火油,火勢一起,迅速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