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一處,怎奈何緩坡就那麼寬,再多的兵馬也只能在後邊等著。人數越來越多,盾牌手往上頂,斯拉夫人只能一點點後退。季洛夫冷靜的觀察著戰場上的變化,目測著距離,終於,他猛地抬起手,大聲吼道,“讓所有人趕緊撤回來,放閘刀!”
斯拉夫士兵倒是非常聽話,一聽到撤退的命令,撒丫子就往後跑,他們可深知閘刀的威力,那玩意落下來,可不分敵我的。看到斯拉夫人倉皇后竄,雨小晨不由得揪起來,他本能的感覺到有不好的事情發生,所以驚慌失措的大聲叫起來,“快散開,後邊的人撤下去,快點!”
由於之前的混戰,如今石階之上站滿了密密麻麻計程車兵,雖然緩坡相對寬闊,但對幾千名士兵來說還是有些狹窄,想要迅速做出反應,哪是那麼容易的。心中一顫,耳中就傳來哐啷聲,嘩啦,一塊巨石被砸的粉碎,碎石落下,一個巨大的黑影甩過來。雨小晨瞪大了眼睛,一時間都忘了說話,好大的閘刀,比剛才看到的那把閘刀還要大上一倍。唰,鋒利的閘刀沿著緩坡甩過去,眼前一片血霧,殘肢落地,腸子內臟稀里嘩啦的全都落下來,就像下了一場紅色的血雨。前邊兩丈距離計程車兵全部被刮乾淨,只有幾個士兵反應快,攀住旁邊懸崖才躲避過去。之前近身混戰,導致兵力過於集中,整個緩坡上滿滿都是人,閘刀劃過的地方集中了近千名士兵,巨大的閘刀掃過去,什麼都抹掉了,留下了一條又寬又長的紅色煉獄路。
雨小晨見慣了生死,可是手還是忍不住顫抖起來,入目全是紅色,前邊的路已經變成了肉醬路。大閘刀掃過去,許多士兵已經眼紅了,雨小晨更是如此,他親自撐住三角盾牌,歇斯底里的吼了起來,“撐住盾牌,後邊的人分開,衝上去,老子今天不殺上高地,誓不回兵。”
“殺”已經衝到這個地步,又眼睜睜的看著無數戰友瞬間身首異處,只要沒有崩潰的,就會變得瘋狂。雨小晨帶領著一群瘋子繼續往上衝,這個時候陣型已經有些亂,但盾牌還是夠堅固,吶喊聲海浪般此起彼伏,震得高地上的人臉色蒼白。季洛夫有些不敢相信的凝起了眉頭,換做其他對手,發生如此慘烈的一幕,早該退下去了,可是東方人反而變得更加瘋狂了。
說到底,季洛夫乃至許多斯拉夫人都不瞭解定****,如果他們真正的瞭解過的話,就知道定****是從血戰中走出來的軍隊。當年的武州城大戰比眼下一幕更慘烈,經歷過真正的人間地獄後,也就不會懼怕了。砰地一聲,一名士兵被滾石砸中,胸口凹陷下去,但這些根本阻擋不住前進的洪流。季洛夫這個時候也有些冷靜不下來了,他有些驚慌的吼道,“閘刀。。。閘刀。。。。把最後的閘刀放下來。。。。。”
唰,又是一把閘刀,同樣給重逢的陣型帶來慘重傷亡,但這次由於兵力沒有過於集中,損失人數減小到三百餘人。終於,在付出慘重代價後,雨小晨率領士兵們衝上了高地。到了這個時候,季洛夫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只能選擇拼,斯拉夫士兵不斷從兩側湧過來,想要靠著銳氣將來犯之敵打下去。但雨小晨以及麾下兵馬早已經殺紅了眼,就像一群狂躁的野獸,震撼著這片高聳的陸地。雨小晨勇猛無敵,從緩坡頂部開始,不斷撕開口子,後續兵馬不斷湧上來,慢慢的斯拉夫人兵力上的劣勢就顯現出來了,面對定****瘋狂的進攻,斯拉夫人根本抵擋不住,成排的斯拉夫士兵死在阻敵路上,當弓弩手陣地被攪亂後,斯拉夫人算是徹底崩潰。
高地城牆附近到處都是亂戰,季洛夫心下嘆息,他突然覺得上帝已經拋棄了基普羅斯,否則幾把閘刀連續殺傷,為什麼東方人就是不怕呢?回到擊退一人,季洛夫衝著羅什等人大喊大叫,“快撤,趁著沒被東方人纏住,所有人往特維爾方向撤,利用特維爾,進一步消耗東方人的兵力。”
羅什等人早就堅持不下去了,得到命令,飛也似的往西南方向逃竄,雨小晨為了跨過緩坡,累的夠嗆,又力戰半個時辰,早已經累的筋疲力盡,哪還有精力去追斯拉夫逃兵。而且,雨小晨知道,最重要的還是哥羅德高地,高地一下,整個三角防禦體系崩塌,打下特維爾和科斯特也只是時間問題。
哥羅德之戰進入尾聲,雨小晨滿身血汙,伸著雙腿,像個死人一樣靠在大石頭上,粗重的喘息聲,呼哧呼哧的,他現在一動不想動,就想好好睡一覺。睜著眼睛,慢慢的竟然熱淚盈眶,今天的一幕,恐怕這輩子也忘不掉,一下子上千人從眼前喪失生命,噩夢般的場景。
耶律沙來到了哥羅德高地城堡,當戰後統計送上來,耶律沙心頭也開始滴血。總的來說,他對這一戰一點都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