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死路麼?”
“不,知府大人,如果定****輕鬆突破江陵,那襄陽不到一萬兵馬,也鐵定擋不住定****的,襄陽是易守難攻,可也要足夠的兵力才行,沒有兵馬,襄陽也發揮不了應有的作用!”崔挺態度很堅決,同時心裡也暗歎口氣,跟譚晶這種不通軍務的人解釋,可真夠頭疼的。二人交談了一番,最終譚晶被崔挺說服了。而事實上,崔挺的想法也是眼下最好的辦法,襄陽守軍可全都是百戰老兵,絕對的精銳士卒,戰鬥力強悍。這些人與江陵府守軍合兵一處,靠著城高牆厚,支撐個四五天絕對不成問題的。
太康二年十一月初二,兩萬多定****抵達江陵府城下,面對城高牆厚的江陵城,李寶和鄭飈便有點頭疼了,因為他倆都不算整個八經的陸戰大將,一個水師都統制,一個山地營指揮使,偏偏沒有一個指揮過真正的陸上攻城戰。鄭飈砸吧砸吧嘴,很乾脆的說道,“李將軍,攻城非鄭某所長,接下來的事情就全賴李將軍排程了。”
李寶可沒想到鄭飈會如此無恥,都說鄭飈子是土匪,感情一點沒說錯,這耍無賴的功夫真夠牛的。不爽歸不爽,可江陵還是要打的,李寶也慶幸決定江陵戰局的並不是他們,否則,真的要他李寶強攻江陵城,估計還真打不下來。好在李寶來之前也做過一些調查,對江陵多少了解一些,“鄭將軍,從之前探子傳來的訊息看,江陵守軍人數在一萬左右,大部分都是沒有多少戰鬥力的府兵,李某覺得我們完全可以展開陣型,四面夾擊江陵城,這樣就可以最大限度的分散江陵兵力,等明日,我們再集中兵力猛攻其中一側,估計很容易取得突破的。”
鄭飈自然沒有意見,過了午時,定****開始從江陵府四周展開了進攻,一架架雲梯送上城頭,最慘烈的攻城戰再次上演,水師陸戰兵或許不是攻城高手,但是他們有著一顆英勇的心。刀槍碰撞,嘶喊聲、慘嚎聲充斥著江陵,陸戰兵手舉盾牌,採取著搏命的打法,從雲提上掉下去,另一個士兵立刻爬上來,面對定****這種前仆後繼的打法,江陵的壓力不斷加大,到了最後崔挺不得不動用預備隊,全部撲到了城頭,這個時候崔挺已經沒有後路了,必須要撐下去。
冬天的日頭很短,可不管定****還是江陵守軍,卻全都覺得時間過得很慢,天邊的殘陽為什麼落下的如此遲緩。夕陽沉落,定****潮水般退去,江陵士兵們靠著城垛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直到這個時候,有些人才後怕起來,覺得自己就像在地獄裡走了一遭。崔挺一點都不好受,不知道明天襄陽兵馬能不能趕到,如果沒有襄陽精銳士卒,真不知道明天還能不能守住江陵城。
隨著定****強攻江陵,江陵百姓也變得人心惶惶起來,在江陵北面香潭衚衕有一戶人家,此時一名女子正忙著掩藏家裡的米麵。這女子面容姣好,年約二十,生的一對淡眉,面板白淨,眼睛大而有神,屬於那種典型的湘南女子。床上一名男子,嘴唇蒼白,看上去生著一場大病,只是男子目光裡不時閃過的銳氣,顯示著他並非是普通人。看著女子一陣忙活,男子不由得苦笑道,“清瑤,別忙活了,定****有那麼可怕麼,難道還會看上你那點米糧?”
“你個吃閒飯的,哪裡曉得事,聽說定****一個個凶神惡煞的,跟惡鬼一樣,譚知府可說過呢,定****暴虐無德,跟土匪一樣。咱們家這些可都是過冬的糧,能不藏起來麼,要真的被搶走,奴家還能跑到別處要飯,你呀,就只能躺在這裡等死了”女子火辣辣的話,並沒讓男人生氣,反而惹得男子一陣笑,只是笑了兩聲,就捂著胸口咳嗽起來,臉上浮現出一絲病態的潮紅。女子趕緊丟下手裡的米袋,跪在榻上替男子順了順,“趙大,又疼了吧,讓你說那麼多話。”
女子叫李清瑤,家中世代行醫,而床上男子是李清瑤從洛陽歸來是救回來的,當時他已經奄奄一息,李清瑤費了千辛萬苦才將他救活。莫看李清瑤長相秀麗,家世也好,但其實也很可憐,之前有過一門親事,對方還是嶽麓書院有名的才子。結果,洞房花燭夜那天,新郎行了房事,第二天竟然死在了床上。這下可害苦了李清瑤,婆家人都說李清瑤剋夫,將她趕了出來,身子被破,貞潔沒了,要再嫁也只能嫁給些窮痞惡漢,李清瑤又不想,這樣就耽擱了下來,直到父親過世,李清瑤也沒能再嫁出去。連帶著還連累了自己的弟弟李嫋,好在二人姐弟情深,李嫋也從未怪過誰。去年,李清瑤也想找人嫁掉,不想連累弟弟成不了親,可對方實在粗俗不堪,結果被李嫋三拳兩腳打出了家門,自此之後,李嫋下了令,以後李清瑤再找婆家,必須要他李嫋過目才行,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