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立時摔個腦漿迸裂。
王重束手無策,往日的急智盡數被嚇跑,只連連擺手,半晌方撿拾起一句:“小桃姑娘,你怎能將一個無辜女子推下房頂呢?”
小桃忍不住大笑,若非礙著手中兩女,早將巴掌拍得山響。她不吐不快:“王寨主,虧得你當了水匪大半輩子,這可真是強盜遇到惡霸了,除了比拳頭,難道還想講理不成?”
王重青白著一張臉吭哧了半天,竟是說不出一句話來,禁不得小桃連連催促:“寨主,小桃可累的很,你倒是快點兒吧!自己的女兒難道也不好相認?”雙臂搖搖欲墜,哧溜一聲,那兩個女子便向下滑了幾寸,腦袋連著脖子已經全數懸在空中,兩女頓時花容失色,瑤瑤倒也罷了,新嫁娘的眼淚已經止也止不住的流了出來。
他身後水匪皆竊竊私語,不明白寨主為何舉棋不定,遠處火光沖天,廝殺之聲越來越近,突聞得一粗聲驚叫:“娘子——”眾水匪皆十分熟悉這把聲音,連忙讓開一條道來,只見門口奔來一人,正是二寨主彥木清,衝上來就想去接新嫁娘。小桃哪裡肯讓他得逞,吭哧吭哧將兩女又拖上去少許,喊道:“喂,黑大個兒,別過來,否則我現在就掐死她!”直嚇得彥木清傻傻站在了原地。
王重咬咬牙,指著瑤瑤道:“這個是我女兒!”只聽得沉重的一聲撞擊,新嫁娘掉到了地下,腦漿迸裂,到死都不曾喊出一聲來。彥木清肝膽俱裂,虎目凝淚,撲上去將新嫁娘抱在懷中,怒斥王重:“王重,你不配為人之父!”
遠處有水匪來報,官兵已近在眼前,小桃嘻笑著看下面一團混亂,忽然聽得一個冷冰冰的聲音:“你玩夠了沒?”
“還沒呢……”扭頭去看時,果然,背後不知何時如幽靈一般立著一名極為冷豔的女子,腰如柳嫋,連夜行衣也不能遮掩其婀娜之姿,只是面上表情極為冰冷:“說是召小梅回去,你卻在此地瘋玩!”冷冰冰全是斥責的口氣。
小桃嬌嗔的嘟起飽滿的紅唇,像個孩子般抱怨道:“小柳兒,每次就數你最掃興!這毛病該改改啦,否則都要嫁不出去了!”說著手中瑤瑤向著王重飛射而去,突起變故不免讓王重手忙腳亂,但好在是將她緊抱在了懷中,並未墜下地去,他長吁了一口氣,擦了把額頭冷汗,解開了瑤瑤的穴道。
那叫小柳兒的女子仍是冷冷的,一本正經的回答:“又不是要餓死了,做甚麼非要嫁人?”身如鬼魅般向著書房而去。
門外易數長隨自不甘示弱,與這女子糾纏在了一處,房內冬蘿疾呼:“停下,快停下!”不得易數發話,哪裡又有人肯停下來?眼見著易數的兩名長隨軟軟倒了下去,也不知生死,冬蘿怒道:“小柳,都是一家人,別打了!”
身後易數冷哼一聲,道:“誰跟地煞門的是一家人?”
那些長隨聽了他此言,只有拼死向前,阻攔住小柳。易數幾步跨過去將英洛抱在懷中,眼瞧著薛嘉目光痴痴盯著自己懷中之人,他極為焦躁的直著嗓子叫:“老程,老程,把這小子抱好了往外衝,別一會官兵衝進來不分青紅糟白便被砍了!”
老程見他已抱著英洛就要往外衝,也只得急忙回頭將薛嘉抱在懷中緊隨其後,一旁梅蕊執劍相護,冬蘿想攔也攔不住,裡面的人要衝出去,外面的人要衝進來,兩下里夾擊亂成了一團。
幸得此時除了一部分水匪抵禦外敵,其餘的分成了兩撥,一撥圍在王重身週一撥圍在彥木清身周,兩方劍撥弩張,眼瞧著要打起來。圍著王重的一部分人乃是死忠派,圍著彥木清的一派皆對王重露出不屑的眼神,鄙視他輕棄生女,讓其眨眼墜地身故。
眼見情勢危機,彥木清抱著懷中之人稍斂悲痛之意,手伸進她脖頸處一摸,只覺空空如此,順勢而下,一摸再摸,竟找不到他走時掛在自家娘子頸上的家傳美玉,紅著眼睛四下裡張望,見得簷上笑意盎然的小桃,怒道:“妖女,是你將我娘子身上所佩的玉搶走了?”
小桃立在高處笑嘆:“嘖嘖,真是個沒腦子的!我拿你哪勞什子有什麼用?有人用養女替代親女嫁了給你,圖的不就是那塊玉麼?大概你們夫婦鸞鳳和鳴的時候那人就藏在你們的婚床之下了吧,你一走人家當然要去搶那塊玉了。”搖搖頭:“真是可憐啊可憐,空長了一副大個子,原來一點腦子也沒有!——喂喂喂,小柳兒,別殺那些人嘛,你也下手輕點兒,只要將英將軍帶走也就是了,餘者何辜啊?”口中亂七八糟叫著,再不理水寨內這些閒事,已向著衝出來的易數而去。
“餘者何辜?”小柳冷哼一聲,將易數一名長隨一腳踹開,也向著易數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