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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部分

如我陪著你一同進去吧。”

朱嫣見拗不過他,只得點點頭。

薛嘉猛然想起朱嫣心存惡意,這時若進去了,鬧將起來不知會成何種樣子,忙伸臂攔住:“她既生死難測,你還是不要進去了。”這話卻是向著朱嫣而說。

鍾瞳將他緩緩拉住,“小嘉,她不會做出什麼事來的,你不相信鍾大哥了嗎?”

薛嘉遲疑的點點頭,三人一同進了房去。

不過是與冬蘿三人前後腳,薛嘉急不可耐當先而入,便見先時進來的三人呆呆立在當地,不由疑惑的遊目四顧,一看之下大是驚異,只見房內塌上簾帷高掛,塌邊端坐一人,面目穠豔,懷中半倚著一名女子,雙目緊閉。他手中正執了布巾在懷中女子眉目之上細細擦拭,神情之間無一絲遮掩之意,柔情蜜意,溢於言表。正因為他的坦蕩無礙,一時之間竟讓別人無從出口質問。他緩緩將女子面容拂拭,便是連她耳內亦掏拭不已,最後將她雙手盥沐,只覺她這手大異於閨閣女子,手心佈滿繭子,外面看著雖仍是白晳纖弱,握在手中只覺得筋韌骨硬,撫摸了半晌方緩緩拭淨,輕輕側身將她放倒在床上躺好,細心將被角替她掖好,便如經年的老夫老妻,那般親暱疼寵熟稔再容不得別人質疑。

薛嘉呆呆立在當地,只覺這三日凝聚起來的勇氣幾乎被打散。他面色煞白盯著易數。易數許是感知了這目光,抬起頭來,無半點退縮之意,泠泠目光將面前少年看了又看,冬蘿驚疑不定,見連程元亦看得呆住,不得不上前陪著小心,扯出一抹僵硬的笑意來,自己也覺得雙頰生硬如石,委實笑不出來,遂放棄了,輕聲道:“二公子,這……還是將姑娘送回房裡去,由奴婢來服侍吧?”

易數將她上下打量,冬蘿只覺這位從來笑如春風的二公子眼裡似藏了兩把利刃,冰涼的磣人,一眼看過來,似小刀在她面上刮來刮去,刺的肌膚猶如針砭,他卻淡然問道:“你是誰的人?”

饒是她慣見生死,也有了膽怯之意,不由小心作答:“奴婢自然是姑娘的人,眼裡也自然只有姑娘一個主子,過往種種早已不便再提。”察顏觀色,並不見他翻臉的跡像,方才小心翼翼出了半口氣。

“既然如此,你就留在房裡侍侯,各位既然無事,還請不要擾了她的清靜,便讓她在這裡休養幾日吧。”語聲莫名有絲惆然感傷。

鍾瞳見得薛嘉這般模樣,也明白了一二,將他拖了便往外走,薛嘉雖心有不甘,到底不敢驚憂了她養病,也只得隨著鍾瞳出去了。朱嫣微微一笑,腹腔內巨疼,但見得床上那人生死不知的樣子,又覺得快意,反倒是身體上的痛竟然減了幾分,腦子飛轉,計上心頭,盤算了一番方才離開。

程元與梅蕊見用不著二人相助,一時之間她怕也是不能醒來,易數又不肯聽他二人建言,也只得推門而去。唯留冬蘿在房內尷尬侍立。

水寨之內四方雖防守嚴密,卻也有漏網之處。水寨東南面有斷石飛崖,雖不在高而再於險,往常寨中兄弟也不過是偶有巡邏,二更以後,便見崖下如離弦之箭一般飄過來五六隻小舟,舟上之人黑衣裹身,黑巾蒙面,腰揣利刃,抖開手中飛爪百鍊索,嘩啦啦足有四五條向著崖頂去勢如電,也不知勾住了何處,便有人足尖輕點,已離了舟楫而去,眨眼消失在崖頂,只餘崖下留守的幾個人。

水寨前營,夜色雖黯,但官兵攻勢不減,更有戰船節節逼近,眼見近岸,船上當先一人鳳眸黑甲,船上大旗飄揚,斗大的“周”字迎風烈烈而展。

疑似故人來(十)

無論如何呼喚,一時之間英洛總不能醒來,水寨之內已經亂成了一團,易數召了隔壁院內近身長隨前來,與院內眾人商議一番,正欲帶著一眾人等離開此處,去尋一處安全之地,待得戰爭結束之際再離開洞庭水寨,忽見得外面火光亮如白晝,門口守衛的侍從來報,一隊人馬將小院團團圍了起來,看裝扮正是寨內水匪。

眾人驚疑之間,水匪之內有人排眾而出,正是王重,全無當日迎接南宮南的客氣恭敬之色,語聲極是不客氣:“敢問南宮少主可在?”

易數正立於人前,笑道:“不巧,南宮少主倒不在此處,他有些事情要請教衛老爺子,隨了他走了,若寨主是來尋他的,不妨移駕。”他心裡存了早些將這人打發走的念頭,倒是極為客氣。

王重桀桀而笑:“既是南宮少主不在,那是最好!老夫聞得此地窩藏朝廷中人,此人與正在攻寨的賊子周崢頗有緣淵,易當家既在此處,還請換個院子居住,等老夫捉了這人,再為易當家擺酒壓驚。”

易數極目去